离开沉云阁的时候,聂秋没有回头望。

    他们必须得在满月之前抵达昆仑,时间紧张,早上聂秋和方岐生拜了zj堂,别提什么圆洞房了,正午他们填饱肚子之后就匆匆忙忙上路了,马蹄声响,绝尘而去。

    不zj过,走得虽然是急,等到路上的时候他们就闲了下来。

    聂秋将浅色香囊在手中翻来翻去地看,他不zj住开口叫他别看了zj,赶紧收起来,聂秋闻言,却露出了点狡黠的神色,眯着眼睛,语气中带着再zj明显不过的得意,说道:“都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为什么不zj能看?”

    方岐生噎了一下,越看越觉得头疼,倒也不zj是后悔,只是……

    “我人就在你面前。”他说道,“你zj的东西睹物思人?”

    他在鲤河镇的时候,去了一趟市集。方岐生本意是去尝尝新鲜出炉的松软糕点,却偶然瞧见有卖香囊的摊子,其中那个天青色的香囊,绣着萦绕的流纹,他原本对这些小玩意儿不感兴趣,却忽然之间想起了zj聂秋,神使鬼差地,竟然掏腰包买了下来。

    说起来,依照时间来看,那时候聂秋在客栈,应该刚好是在给张妁写回信。

    然后,也就今天早上,拜过了zj堂之后,方岐生半是因为冲动,半是思虑已久,总觉得聂秋给了zj他这么多东西,零零散散,都是聂秋自己珍视之物,而他给聂秋的,屈指可数。

    他拔剑割下了zj香囊,像条盘桓的蛇,温顺地躺在聂秋的掌心中。

    那剩下的一缕长发就这么短了一截,太过明显,于是方岐生就干脆编了zj个蝎状的辫子,用银质的环扣住尾端,隐在披散的发丝间,若隐若现,游鱼一样随着浪潮起起伏伏。

    聂秋是怎么看怎么喜欢,隔三岔五就要拿出来看看,抬眼又看到垂在方岐生肩头的那个短短的小辫子,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方岐生割发相赠,足以证明了聂秋在他心中的重要zj性,聂秋每每想到这里,又念及他们已经成亲,就不由自主地发笑。

    听方岐生这么一说,他才zj乖乖将香囊妥贴地收起来,说道:“爱屋及乌罢了。”

    走之前,方岐生没忘记提醒聂秋带上他床头暗格里的那些东西,他记着了zj,找了个桃木的匣子装起来,放在身边,只等下次回魔教总舵的时候再zj找地方将它们安顿好。

    半途,黄盛还寄了zj信过来,方岐生抬手从白头黑羽鹰的腿上取下纸条,展开一看,字迹潦草至极,饱含不满,质问他和聂秋到底什么时候才zj能到,只剩几天时间了。

    方岐生看过了zj,完全不打算回,抬眼看向聂秋,说道:“黄盛已经到了。”

    聂秋点点头,撩开帘子,极目眺望,不zj见昆仑,那座高耸的漆黑山脉隐在了远处的袅袅云雾后,除非亲眼看到,没人会相信这种偏僻的地方会有这样一座神秘危险的山。

    然而,离昆仑越近,聂秋就越能感觉到那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诱惑,他上次来时就隐约感觉到了,这次更加清晰,并非他朝着山走去,而是山朝着他迎来,替他拨开重重困难险阻,将深处的隐秘敞开,邀请他来,那种可怕的危险甚至令他感到兴奋。

    虚耗去得快,来得也快,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也两手空空。

    步尘容听过虚耗的转述后,垂眼看向面前紫棠色的山河湖海,金光点缀的星斗遍布其中,她看着万象舆图,沉思许久,花上了zj“可以”二字。

    这简单的两个字,经虚耗之口,仿佛有了zj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她比任何人,甚至比聂秋自己都更加明白这件事有多么危险,也更明白这件事又有多么重要zj以才会更加小心谨慎。

    既然已经得到了步尘容的认可,聂秋就在胜算的天秤上多加了zj一个筹码。

    黄盛焦急的催促是落了个空,聂秋想,他们必须在抵达昆仑之前解开那些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