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漫长而尴尬的寂静。

    高台上的张妁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转过头看向满脑子只有打架的张蕊,正要开zj口提醒她结束这场闹剧,尽早选出头筹,以免暴露这两人的身份时,突然有一道zj声音传来。

    那声音带着点不敢相信,气息略微急促,问:“黑衣服的那位,难道是魔教教主吗?”

    张妁停顿了片刻,循声转头,便见一位青衣男子,身负长剑,明显是急匆匆跑上来的,所以气息不稳,眼神却很清澈。她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叫“温展行zj”。

    “抱歉,我不认得,也不知道底下的这位黑衣少侠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魔教教主。”她丝毫不慌乱,神情平和而温柔,友好地笑了笑,问道,“这位少侠缘何口出此言?”

    闻言,温展行zj的表情缓了缓,说道:“他的剑法和前魔教教主常锦煜的剑法相似。”

    紧接着,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抱拳解释道zj。此次是领命前来镇峨,追寻魔教教主方岐生zj的踪迹,还望姑娘能够理解我的急切和莽撞。”

    张妁不动声色地用手肘顶了一下正想开口的张蕊。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团扇,莲步轻移,转身向温展行zj走去,脸上仍然是带了笑意。

    这位眼睛一斜便是千里烟波,眉梢微抬便是青山叠嶂的温柔美人,心里却暗自盘算着。

    要不要把这位名为温展行zj的少侠捉回镇峨府呢?

    不妥,也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帮助方岐生zj,此时没必要卖他们这个人情,更何况这样做会将镇峨府私通魔教的事情暴露出来,接下来的烂摊子就不好收拾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

    也不妥,他说的是“领命前来”,若是他背后之人发现了此事,前来镇峨府质问,将事情闹大了,和正道那头的关系变坏,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情况。

    姓温,确实很难处理。

    张妁想,现在最妥当的做法就是将镇峨府与魔教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她原本也没有答应过其他事情,只说要帮方岐生zj和聂秋混进镇峨府,至于意料之外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这是一趟浑水,让镇峨府牵扯进去,只会使局势变得更加糟糕。

    一念至此,张妁站在温展行zj:“我自然能够理解温大侠的做法,自古正道zj与魔教势不两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温大侠只要不将我镇峨府牵扯进去,一些小帮助而已,我们自当全力配合。”

    “言重了。”温展行zj这才露出了点笑容,说道,“是我唐突打搅了,望姑娘原谅我的冒犯。”

    一声枪鸣,卷起猎猎风声,是张蕊的溯水枪毫不客气地指了过来,她眉眼中透露着一股不善,说道:“明明知道是冒犯,还和我们在这里讲这些弯弯绕绕,你可真不会看气氛啊。都说了不知道,不认识,你若是识趣,就该赶紧走,别在这种时候过来坏了我的心情。”

    温展行zj朝底下望了一眼,果然,围观的人群又骚动起来。

    他自觉尴尬,低咳了两声。

    张妁抬手按住溯水枪,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轻声说道:“比武招亲向来只看实力,不看背景,所以我们也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

    “温大侠若是好奇,为什么不自己去确认一下呢?”她笑道z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