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事?”
“我的事不急。你既传了太医来,便让他来替你把把脉。”
“我身体无恙,无需把脉。倒是劳烦了小祁太医这些天替我调理。”她将盒子递给祁溪,“我看你对针灸颇有研究,但用的银针似乎磨损得严重了些,于是寻了工匠打造了一套。你看看合不合用?”
祁溪连忙拜道:“替公主殿下诊脉是小人的荣幸,略尽绵薄之力,岂敢收殿下的礼?”
“你是不是瞧不上我送的礼?”
“不...不是。”
“那就收下。”她放在了祁溪手中,“好好学医,将来一定要成为名动天下的医者。”
祁溪拱手谢道:“小人铭记公主殿下的嘱托。不过行医治病不求名利,只愿能解世间疾苦。”
凌锦韶露出了笑容:“若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礼也送了,该谈谈正事了吧?”萧念不悦道。
凌锦韶冷哼了一声,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跟祁溪说,但她想到上辈子祁溪的死状,也只好姑且作罢。便让花月送了送他。
萧念屏退众人,原本是要关上门,凌锦韶却先一步站在了门边。他重新落座,沉声道:“你那天...与他是不是...”他张了张口,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还要多谢太子殿下的成全。”
萧念的手攥得死死的。
她继续道:“如今你都看到了,我已非完璧之身。你这般在意女子贞洁,我也不为难你,和亲之事我绝不纠缠,咱们俩的婚约就此作罢。”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也...正有此意。而且...你不是她,她绝不可能对我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之前...是我鬼迷心窍才会以为你是她......”他仿佛是在用力说服自己。
“不过如今唐黎两国正在和谈之中,想来你父皇不会同意。不如你我先立下字据,各自按下指印。待和谈结束,尘埃落定之后再行解除,你看如何?”
“好。”
凌锦韶进了屋将早已准备好的字据取了出来,萧念一字一句细细看了,只觉得这仿佛是一份和离书。看着最后一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他心中蓦地一空。
凌锦韶咬破了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萧念看着那鲜红的指印,又看了看她。她微笑着看着他:“殿下可是咬不下去?我这儿还有匕首可以划破手指。”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用力咬下,这般疼痛,她竟然毫不犹豫!究竟她是有多不愿意嫁他?!难不成她还真的做梦以为皇叔会娶她么?
萧念的手在半空中悬停,凌锦韶一脸热切,生怕他反悔。好在萧念也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按下了指印。
凌锦韶高兴地将那字据收了起来,细心保存好。她只觉得如释重负,这辈子已经将他甩脱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