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韶今日一早就出了门,这会儿天色都晚了,也有些饿了。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不由得食指大动起来。
她正要吃面前的虾,萧羽让却抬手制止了她。他低声道:“有孕之时不可食用海味。”
“还有这些讲究?”
他无奈道:“你这些时日难不成都没有好生了解过要注意些什么?”
看凌锦韶吃瘪的眼神,他便知道她这般粗心,定然是什么也顾不上。凌锦韶有些不服气:“那难不成你知晓?”
“略懂。”
对萧羽让的话,凌锦韶是不太信的。少时她去赌场赌输了,一脸晦气沮丧回来,问他有没有赌过钱。他还说自己不会赌,结果带着她去了赌场大杀四方了一回。
虽然从此被京城所有赌坊禁入,但那一次足以让她铭刻于心——师父什么都懂。
萧羽让命身旁的宫人换了几道菜上来,都是些温养又合她口味的。
凌锦韶其实不挑食,只要他为她准备的,都是合她口味的。只是刚吃了两口,眼前便晃过了大红色的喜服。
她略略抬起眼皮,瞧见一脸晦气的萧念。
大婚当日,神色晦气成这样,还经历了两次。凌锦韶想想都止不住想笑。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她也不加掩饰。略略靠向萧羽让,抬眼看着萧念,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萧念咬牙切齿,可天地都拜完了,他与那八公主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想报复他。
太后笑意盈盈瞧着萧念:“大喜的日子,太子怎么不去陪着新娘子?”
“听闻皇叔驾临,实在是难得。这大喜的日子自然要陪皇叔饮一杯酒。”
太后与皇上相视一笑,便齐齐看着萧念和萧羽让二人。若是在旁人看来,自然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太后和皇上的脸上都带着慈爱的笑容。
凌锦韶对这些却再熟悉不过,她父皇后宫那些嫔妃们见了面姐姐妹妹笑容比这还灿烂,背后捅起刀子来一个比一个狠。
萧念走到萧羽让跟前,目光却落在了凌锦韶的身上。这一件羽衣,从未见她穿过。这样的笑容,也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
萧念捧起酒杯:“皇叔来喝喜酒,实在是意料之外,侄儿敬你一杯。”
萧羽让起身端起酒杯,两人皆仰头而尽。萧念看向凌锦韶:“许多时日未见,我竟不知皇叔与十七公主何时成了朋友?”
凌锦韶听他提及自己,不疾不徐起了身,露出一丝笑意:“太子殿下误会,我与王爷并非朋友之谊,而是——”她顿了顿,看向萧羽让。
他接口道:“是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