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常胡言乱语,诸臣心中都是有数的,毕竟从抓周那日起太子就没正常过。

    但像这样不正常的话……孙步州先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遍,“殿下说的,是二十二岁的……姑娘?”

    平城婚娶早,二十二岁还是姑娘的,实在少见。何况这年龄差……也属实有点太大了。

    袁润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的大无畏,“是啊,十二岁也太小了,下不去手。”

    孙步州又小心翼翼地的求证,“殿下,您今年……”

    “十四了。”

    袁润掰开手指头在孙步州面前晃了晃,又加重语气,“可我就是喜欢二十二的,有成熟的魅力。”

    魏帝扣了一盏冰饮。

    王璨低着头,胸前蟒绣一抖。

    简行之别过脸去。

    “如此,殿下是不愿定李家姑娘了?”崔玄亦温声问了一句。

    这人也怪得很,方才大家都微笑的时候,只有他笑的几要露出了牙龈。如今就连最恭谨得体的王璨和严肃冷面的简行之也忍不住了,他反倒平和了下来。

    “不愿意。”

    袁润摸不透崔玄亦的主意,便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那正好。”崔玄亦抚掌,“这个李辞盈是江嫔的外甥女,殿下知道江嫔吧。”

    “上次请我去延福殿那个?”

    袁润有了点印象。

    “是她。”崔玄亦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江知同犯了些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原想着殿下与李……”

    “他犯他的事,你们处置便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袁润,脸上明明白白写满了不情愿。

    崔玄亦一笑,踅身向魏帝揖手,“陛下,殿下的意思是此事从严,不如就这样办吧?”

    近些时日天下昌盛,边疆太平,简行之除了修史观星、当当文华殿的策论夫子外,全部的精力都在如何引导袁润参政这一事上。

    又要引导太子参政,还要能掌控整个事件的发展,以免袁润不知深浅。思来想去,只能用自家儿子祭旗,最后这个谋划还失败了。然而崔玄亦一上手就用了江知同,今日这事,说要把李辞盈订给袁润,只不过是看看袁润对江家的态度。

    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总有一方朝臣为他兜底,还能顺带着笼络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