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建于南国,占仙山避红尘,门下弟子虽说算不得苦寒出身,但人自皆绝尘避世。
叶帘清修百年,再加上性格端庄婉约,故而对人对物都是格外的博文约礼,守节不淫。
她与迦臣身为同归之人,纵是关系亲密,平日也是目不妄视,口不妄言,身不妄乱。
如何又能够看得下去宁非烟这般荡检逾闲的妖女作态。
叶帘蹙眉看向百里安,温声里带着几分严肃之意:“司尘公子与这位宁河主究竟是何关系,公子若是与温师妹交好,对待其她女子是否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百里安听这话便知她定时误会了什么,他与温含薇之间交好是交好,不过是纯粹的友情关系。
况且什么叫让他多加注意一下。
分明是宁非烟这家伙自己贴上来的。
只是她问他与宁非烟之间的关系……这叫百里安一时之间还真不好答上来。
一句话的功夫,宁非烟非但没能被百里安推走,反而凭借她那一身练到家的缠人功夫,整个人如灵活的水蛇般勾缠了上去,姿势暧昧地坐在他的腿间,目光盈盈然盛满了妖气看着叶帘,从容道来:
“仙陵城初缘相见,妾身便对相公一见钟情,此生难忘,只盼与唯愿能与相公喜结连理,执子之手,同枕共眠,今生独此一双。
妾身知晓不问意愿就将相公强行带至魔界很自私,但妾身实在是不想日后连多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无奈之下才极端行事。
索性君不负卿意,这一个月来日夜相伴不离,同寝一榻,妾身已将他视为在这世上最为亲密之人,虽然我二人尚未行天地之礼,但在妾身心中,他早已是我的相公。”
她说着,话语低喃而情深,柔软的嗓音好似裹了一层糖浆似的只是糖浆下头包裹着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戏演得是真好,情真意切,言辞诚恳,眸光含情。
莫说旁人听了像这么回事,就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温含薇与叶帘是不知这一个月来,她将百里安变成小猫宠物,恣意利用。
莫说同枕而眠了,他还是一只小猫满身重伤的时候,她连床都不让他上。
若非红妆多管闲事给他造了一个小床,那小半个月里怕是日日都要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睡觉了。
如果说这就是女儿家的一见钟情,深情难忘,那未免也太过于廉价了些。
宁非烟并不在意百里安看穿她的虚伪假意。
她觉得只要戏做得足,叫那两位太玄宗的女弟子心生芥蒂便是件极开心的事了。
果不其然,叶帘面容间最后一点温柔的婉约之色也褪得干干净净,目光冰冷地看着百里安,眼神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