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羽心下一震,蓦然回首,只见两个尚未盘头的少nV正背对着他站在街对面一个绒花摊子前挑选头饰,身形b都b蓝鹤高挑些,露出来的侧颜脖颈也没有她白皙。

    “大人,怎么了?”身侧的孟错见状紧张地问道。

    “无事。”龚肃羽摇摇头,转身上了茶楼。

    楼上已经给他们备下了临街靠窗的好位,包间内茶香四溢,配了燕云楼的富贵枣花糕、梅花香饼和拈匙居的青梅羹,都是京城老字号的名点心。

    二人落座后,一位颜sE清丽的nV子入内向他们行了礼,随后在一旁小几上取了已经煮开水的急烧,暖壶暖杯,用木匙舀入茶叶,沸水淋泡去涩,倒g净后再加水,最后倒入白瓷黑托茶盏,盖上白玉瓷盖。

    十指纤纤,缓举轻置,看着赏心悦目。

    可是龚肃羽却没什么心思欣赏这美人茶艺,侧过头去看窗外街上,刚才那两个少nV已经不在了,大红的绒花也被买走了,做绒花的老妇正用绒丝铁线重新编制。

    瞿阁老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落水的那个案子已经查明白了,那船夫并无人指使,只是见到你临时起意。他是御史张迁的独子,他父亲当初因贪墨被判斩监候,曾递过喊冤的状子给你。那时你还在大理寺,他说你答应会翻查此案疑点,却言而无信,害他父亲不明不白Si在牢里。”

    说到这里,瞿阁老叹了口气,“刑部的人并未和他多说什么,只判了他秋后问斩。”

    那nV子把茶端了过来,恭敬地放在二人面前。

    “多谢阁老。”

    龚肃羽点点头,打开杯盖撇了撇茶沫。

    瞿阁老看他Y沉沉的样子,有点后悔又提了公事,皱起眉头抱怨:“雁行啊,为官不易,这里面的酸甜苦辣,外人哪里瞧得出来?

    要像你这样从早到晚只知道g活,日子过得和苦行僧似的,成天脑子里尽琢磨这些糟心事,还有什么趣味可言。你不要怪老夫倚老卖老,多管闲事,你也是时候往家里放个人,回去了说说T己话,夜里照顾照顾冷热多好。”

    龚肃羽听了抬头一笑,眼神有些戏谑,瞿范虽然年近古稀,但家里有五房小妾,孙子才百天,又要办小儿子的满月酒。

    “瞿公老当益壮,令人YAn羡。您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只是知心人难求,若真遇上有缘之人,我又如何会推拒呢。”

    “你这话就是在敷衍老夫了,又不是没人给你提亲,再说以你如今的身份,要看上哪个有缘人,难道还有人敢不识抬举?”

    龚肃羽心下苦笑,那人非但没有不识抬举,反而对自己情有独钟,只可惜是孽缘,身份再高也碰不得,叹了口气说道:“徒有身份,却没有阁老的YAn福啊。”

    瞿阁老摇头叹气,暗骂这小子油盐不进,活该孤家寡人,放狠话说:“老夫倒是觉得你这几日郁郁寡欢,魂不守舍,十分可疑。

    别人看不出,老夫的眼睛可瞒不住,我看你就像是害了相思病。难道是之前有了YAn遇,求而不得,之前才会被伤得大病一场?”

    龚肃羽无语皱眉,这老头也太能乱想乱猜了,所谓谣言就是从这种人口中生出来的。他沉下脸专心喝茶,不去理会瞿阁老的浑话,可是这“次辅得了相思病”的传闻,日后到底还是在朝野中蔓延开去了。

    两人吃了茶点,沏茶的nV子还拿出琵琶唱了几首小曲,瞿阁老是玩得挺快活,龚肃羽却更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