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峰讪讪一笑，额头上冷汗涔涔，“王爷，下官老家临时有事，想辞官回家乡去看看，昨夜本想和王爷告辞的，但王爷在照顾王妃，下官不敢打扰……”
墨封宸冷笑着点点头，“即是家中有事，那确实该回去，只是这辞官一事，需得张县令去跟父皇请示，本王也做不了主啊！”
张景峰眼珠转了又转，却误了墨封宸的意，“下官只是个九品芝麻官，辞官一事还不必劳烦圣上过问，王爷是钦差大人，当然能替下官做主！王爷若能让下官回乡，这府衙内的所有奇珍异宝，就都献给王爷了！”
墨封宸双眸微眯，“你这是在贿赂本王？”
张景峰连忙磕头，“下官不敢，下官作为壶县县令，尽地主之谊，理应孝敬王爷……”
墨封宸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
张景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额头的冷汗越流越多。
“张县令，”墨封宸终于开口，语气缓慢而轻佻，“你似乎忘了，就算本王同意你辞官回乡，这壶县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你啊！”
张景峰惊恐地回头。
府衙门口，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正是之前山洞里那些被他驱赶的流民。
他们手中攥着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般朝他砸来。
“狗官，你不得好死！把我家还来！”
“王八蛋，我娘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赔我娘的命！”
叫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张景峰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哎呦呦，别打了，别打了！”
菜叶和蛋液糊了他满脸满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墨封宸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人群渐渐平愤下来，才缓缓开口，“张景峰，你欺压百姓，草菅人命，贪污受贿，可还知罪？”
张景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下官…下官知罪……”
“知罪就好。”墨封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扫过张景峰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妻妾。
苏落檀早就注意到，他的那些妻妾里最小的一个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你这一家老小，多半都是在你淫威之下，被迫跟了你的吧？”墨封宸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满含凛冽。
张景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在你这些妻小的份上，本王就免了你株连九族之罪。”墨封宸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