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日后成事,登基的不是庸王,而是他人,那想收拢人心就难了。

    庸王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并非等闲之辈。

    秦兆川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不给准话,而是问起另一件事:

    “秦某见槐州府城内一片祥和,就算知府不在,也井然有序,不知是哪位有这等本事?”

    庸王不欲隐瞒:

    “李坻,槐州府通判,行监察之职,掌槐州兵马,知府孙茂滇之下,便他一人。”

    “此人与孙茂滇不同,秦将军若能说服他,槐州,则不废一兵一卒,便可收入囊中。”

    没有伤亡自然是好的。

    但他不信天下有此等便宜事。

    “多谢王爷告知,”秦兆川话音顿了顿,又一转,“只是王爷许了秦某如此多的好处,又想从秦某这里得到什么?”

    庸王不仅不插手,将自己封地的管辖权拱手相让,还自愿搭上自己的名声为他作保,又将府衙内的现况倾囊告知。

    那他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秦兆川观察着庸王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庸王在他话音落下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无奈。

    庸王没好气瞪了慕济鸣一眼,恨不得当场在他脑瓜上来一下:“秦将军问他!”

    慕济鸣是他唯一的孩子,整个王府上下都宠着惯着,他这个当父亲的,很多时候也拿他没办法。

    慕济鸣接收到来自父亲的目光,吐了吐舌头,对秦兆川说:

    “秦大哥,我能跟你打仗去吗?”

    他从秦兆川北上抗蛮开始,就对他心生崇拜,只是碍于身份,参加不了武举,也进不了军营。

    自家父王一生碌碌,才侥幸从上头那位手里逃脱,在天高皇帝远的槐州安顿下来,自己要是想不开从了军,当今圣上估计能直接杀去军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可他从小就爱习武,槐州上下早就没了他的对手,在这地界上继续呆着,除了被闷到发霉,他想不出更好的结果。

    所以,当父王得到密信,知道秦兆川被逼无奈反了朝廷,还来了槐州治理水患与鼠疫后,慕济鸣二话不说给自家父王跪了,说什么也要进秦家军。

    不让他进,他就撒泼打滚,找母妃告状,找外祖家告状,弄得庸王里外不是人,无奈答应下来。

    慕济鸣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前因后果,秦兆川失笑,对庸王府有了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