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谢谢您。”

      手冢对眼前的医生认真地鞠了一躬,起身时又看到了那位白发少年,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那双赤色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明明之前想要打招呼认识,却被拒绝了,手冢冷淡地暼了一眼,转过视线。

      手臂上的伤似乎又加重了,医生劝他最近不要进行剧烈运动,以免再次复发。

      然而,地区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养伤,恨不得将时间全部花费在网球场上才好。

      手冢在大厅找了个空闲的沙发坐下,垂头注视着手臂。直到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出现在他视线,他抬头,正面对上那双眼睛。

      “抱歉,我之前忘记介绍自己了。”赤司征一斟酌了许久,才缓慢又沙哑地开口,“我叫,赤司征一,是立海大一年级学生。”

      立海大?

      手冢神色不变,礼貌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吗?”

      赤司征一沉默了几秒,慢慢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他抬头目光看向空中的某一点,“没有,我没有什么事。”

      每一次来医院检查,都会是一段不太美妙的时光。哪怕过去兄长一直在旁边陪着他,但两人自出生起就截然不同的命运,注定让兄长无法对他感同身受。

      他原本是想离开医院的,只是走到这大厅时,突然又看见了这位身姿挺拔的少年,对方身上难以言说的氛围让他停住了脚步。

      还有,那道沉默又隐忍的目光。

      手冢又低头看了会儿地面,手腕转了转,转头:“抱歉,不过你来医院是?”

      赤司征一抿了抿嘴,“检查身体。”

      医生说,顶楼病房有一位少年,同样是打网球的,现在却手脚麻木,难以运动。

      他并不想去看望对方,总觉得会见到绝望又压抑的黑暗,然后留下并不美妙的回忆。

      手冢听闻顿了顿,“你喜欢打网球吗?”

      他还记得和对方第一次见面时,少年看向他网球拍的目光,炙热专一,这也是他与对方搭话的原因。

      “……不知道。”赤司征一用手指抠着小兔背包上的兔子耳朵,他很奇怪自己为何会坐在这里与一个陌生人聊天,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或许是他旁边这位少年,明明看上去神情冷淡,面容严肃,但身上总是流淌着温柔又包容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卸下心防。

      呃,还有一种年长者的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