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家就来提亲了,聘礼摆满了门口,门外杜夫人与赵春月站在台阶下,等着沈家开门。
杜夫人心里打鼓,但她不敢得罪陆家,毕竟陆序是锦衣卫使,得罪他,等同得罪阎王。
两人站了半个时辰,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杜夫人的脸皮挂不住了,“沈家不开门,怎么办?”
太丢人了。
赵春月早年行走于市集,什么风浪没见过,她拂了拂袖口,懒洋洋道:“怕什么,就这样等,我不信沈家无动于衷,再不行,我喊锣鼓来。”
说完,她就派人去请锣鼓,声音立即就大了,整座坊都能听到了。
敲锣打鼓来下聘,好不热闹。
声音大到林识意在院子也听到了,她发了会儿呆,声音闹得更大了,像是赵春月的行事风格。
声音都传到后院去了,可想前院的动静了。
前院的管事捂着耳朵,十分头疼,让人去给后院的夫人、老夫人传话,谁知两人都吩咐关门、不必理会。
管事硬着头皮,让人守着门,听了会儿动静,外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再度去请吩咐。
谁知,老夫人说去问夫人。夫人传话,去询问老夫人的意思,两人都不管。
管事没有办法,让人给官署里国公爷传话,好歹来个管事的管一管这件事。
传话的仆人刚走,就见沈缇坐着轮椅来了,他忙迎上去:“二公子您来了,这里动静太大,要不您回去休息?”
沈缇朝外看去,“干什么?”
“陆家来给林姑娘下聘礼!”管事低着头,不敢面对二公子。
沈缇在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问了一句也没有生气,神色淡淡,衣袂飘曳,显得云淡风轻。
“让人去拒绝,就说林姑娘的亲事定下了,日后会是二公子房里的人。”沈缇勾了勾唇角,猖狂又怎么样,林识意的婚嫁权在沈家,他不答应,林识意就得留下来。
管事看着眼前风雅的二公子,不敢去传话了,这句话传得不好,那就毁了林姑娘的名声!
他深吸一口气,道:“夫人和二夫人都没有吩咐,不如小的去问问老夫人?”
府里可没有消息传表姑娘给二公子做妾,他万一传错了话,惹得主子不高兴,腿都给打断了。
沈缇端坐在轮椅上,剑眉星目,修长的睫毛遮掩眼中的嘲讽,微微抬头,眸色疏离,道:“我说的话,不算吗?”
管事慌乱地跪下来,“二公子,不是您说的话不算,是这些话太重要了,老夫人没有吩咐,我实在是不敢传,外面看可是赵夫人,十分不好惹,传错了话,小的得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