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门粲这话,高岳靠在枕上,呻唤得更厉害了。
并且他还对西门监军使解释说:“身体虚脱如泥,确实无法成行,绝非藐视皇命。蔡逢元的妻子懂点医术,这针灸便是她之前留下的。”
“我看淇侯的气色,不像沉疴之人。”西门粲大摇大摆地坐在床榻边沿的胡床上。
“十三郎你有所不知,我这病是竹狸油肉吃得太多,心中灼烧,所以在表皮上是赤红色的。”高岳为自己红润的脸庞解释着病理成因。
“原来淇侯患的是心病——那蔡逢元家的,给淇侯开了什么药?”
高岳便把药方推给西门粲。
西门粲摇摇头,而后拔出冠帽上插着的白笔,蘸着墨水,又在药方上写了六个字,还给高岳。
高岳一看,是“切勿挟寇自重”。
于是高岳叹口气,从西门粲手里取过白笔来,也在药方上补了一行字。
西门粲便看,是十一个小楷字,“权不专,钱不济,功不齐,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