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盛和柳承，如同两滩烂泥般瘫坐在牢房角落。
昔日锦衣玉食的柳家主，如今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体面？
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到他们暴露在外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鞭笞的痕迹。
听到脚步声，两人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抬起头。
当看清来人是江熹时，他们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怨恨，恐惧，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神晦暗不明。
江熹示意翠儿停在牢房外，自己一人走到牢门前，目光平静地看着牢内的两人。
“柳大人，柳公子。”
她的声音清冷，在这寂静的暗牢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柳盛和柳承的身躯同时一震，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江熹的目光。
“平安郡主，你来做什么？”
柳盛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熹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开门见山地说道，“本郡主今日前来，是想问问两位大人，为何突然认罪？”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目光紧紧锁定柳盛和柳承的神情变化。
柳盛闻言，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认罪……认罪自然是因为……因为我们罪该万死，无可抵赖。”
他的话语含糊不清，明显底气不足，哪里有半分认罪伏法的诚恳？
柳承更是直接别过头，不去看江熹，语气生硬地说道，“事实俱在，我们认罪伏法，有何奇怪？”
他的态度癫狂，带着明显的抗拒，仿佛极力掩饰着什么。
江熹仔细观察着两人的神态，柳盛的眼神闪烁不定，柳承的表情僵硬，言语更是漏洞百出。
他们口口声声说着认罪，却丝毫没有认罪之人的悔恨和愧疚，反而充满了怨恨和恐惧。
这哪里是真心认罪，分明是另有隐情。
“两位大人此言差矣。”
江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之前在审讯时，两位大人不是一直矢口否认，坚称冤枉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承认了所有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