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菱猎蝽目送她们离开,落在豆芜菁身旁,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着她,又看了看她断在不远处的足。
冕花按照翡翠指引的捷径向她家飞去。
翡翠勉强转过头,凝视冕花身上一些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你躲在了哪里?”她问。
“另一片森林。”
那天拦截的雌虫太多,杀了一片还有一片。冕花受伤过重,如果不是侥幸找到一瓶治疗液,来不及涂抹,只能全部吞下。勉强回到那片充满瘴气的森林,及时躲进坑洞中,她就死了。
不过也昏迷几天,伤至今没有全部痊愈。
“…怎么不来找我?”
冕花沉默,足下意识缩紧,捏得翡翠有些不适。
她记得翡翠取出治疗液时,里面只剩下半瓶。
“没有抢到报酬。”
翡翠发笑,摇了摇头。
“过后补给我就好了。”
她小声吸着气,忍住痛哼,不肯在冕花面前丢面子。
冕花歪过头,用口器咬断一片树叶,叼住挡在翡翠身前,不让风吹到她受伤的腹部。
翡翠的确好受不少,意识还有些昏沉。无力地垂下前肢不再开口。冕花加快飞行的速度,轻缓地落在洞口草丛中,拨开叶片,将翡翠推进去。自己再进入洞内,尽量不碰到翡翠伤口,将她放在床垫旁。
从柜子里取出治疗液,冕花打开瓶子,刚要倒,翡翠急忙阻止。
“用抹的。”
“你伤得太重。”冕花不理会她,倾斜瓶口在腹部两边伤口倒了一些治疗液。
液体一融入身体,翡翠立刻就不觉得疼痛了,腹部血肉凝结,形成薄薄的痂。
翡翠翘起腹部,来回摇晃,总算好受一些。
前肢沾上治疗液,涂抹在翡翠断裂的足上。之后她摇晃着站起身,爬到那张能让虫身体不停晃动的床垫上面。
拍了拍床垫,示意冕花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