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哭,你还有我呢,咱们一切从零开始,偌大的城市,怎么可能没有咱们的落脚地?”
被李飒这么一安慰,杜鹃终于停止了哭泣,接着就听杜鹃问她。
“我外婆家当初做房子的时候,你出了一半的钱,这些可有证据?”
杜鹃先是一愣,而后好像明白了什么,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我都有记账,而且有收据,因为都是我付的钱,而且当时要的材料也都是最好的,所以都是正规的发票,当时花了快十万块钱,因为这你爸和我差点闹离婚!”
李飒听后,笑了:“还是妈妈英明,这些证据您好好留着,难保有一天会用得上,现在他们这样侮辱咱们,将来我们让他们打落牙齿和血吞,怎么吃进去的,就给咱们怎么吐出来!”
“可是你两个表哥,两个表姐上大学的钱,可能就泡汤了,因为没有写借条!”
“那些钱就算了,权当施舍给他们了,不过那些发票收据可得好好的收着。”
杜鹃带着怜惜,心疼的看着她:“小飒,对不起,是妈连累你了,对不起,我没用,我太没用了。”
李飒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妈,只要跟着你,我一点都不苦,好在有爷奶给咱们的一万块钱,咱们完全可以从头开始,我们南下吧,离开这座城市,我们去南方!”
杜鹃其实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城市,前夫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如今女儿体恤她,想给她换一个环境,她自是温暖,在旅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们就踏上了前往延吉的火车。
记得前一世,她的妈妈只身一人在这边打拼,住的是一个像车库一样的房子,不,还不如车库大,只是隔了一半的车库,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
当时她每年寒暑假都会过去陪她,看着她慢慢的跌爬滚打,从小小的洗碗工变成了客房打扫的大姐,从半个车库的出租屋,到整个车库的出租屋,虽然还是出租屋,但就空间上而言,晋级了不少。
可是因为没窗户,不透气,黑乎乎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节能灯,连写作业都看不清。
这样的地下室里,好多都是做鸡的,她们家的门,时不时的被一些猥琐男敲响,还有不要脸上来问价格的男人,就因为这样的地方房租便宜,所以没有条件的母女俩只能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艰难生存。
犹记得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被吓到了,等到杜鹃回来,母女俩抱着哭,那是一种对残忍生活的一种宣泄和无助的彷徨,大概只有彼此抱着彼此,才能不恐惧,才能消失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三四十岁被丈夫和娘家扫地出门的弃妇,她们孤儿寡母,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在她们母女俩感叹命运的艰辛之时,她的爸爸却带着怀了孕的小三全国旅游,好不快活。
然而那个时候,她的妈妈却在为一个月六百块的工资,而起早贪黑的干着最辛苦的洗碗工。
她一个月挣六百,却要花二百块钱给她打电话,她倒是想带着她,可是当时的情况,她若是带着她,两个人都活不了。
她也不愿意嫁人,她明明长得很漂亮,很多人也想给她介绍对象,甚至有很多主动追求她的,可都被她拒绝了。
她说如果她也成了家,那么她的小飒儿,就再也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