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不妙的!
明晰帝踏入安静的正华宫寝殿时,怎么也想不到稍后的天崩地裂,轻轻挥退了一殿的侍奉宫人,搀起恭敬曲膝的温渺渺便发问,“身子可好些了?”
温渺渺垂着头语气平常,“谢陛下关心,渺渺无事!”
明晰帝牵了她的手走至窗下的红木榻坐下,勾起女人下颚就着窗外的阳光仔细打量了她的脸色,神情严肃,“嘴唇都是白的,还说无事,竟然药也不喝,怎还是如此不长进!”
温渺渺木着脸答,“臣女自个的身子自个知,臣女这是心病。”
明晰帝嘴角微抿,嗯了一声,沉声说,“头三日大昭朝臣大将齐聚一堂,你素来便懒怠应付政事,朕便未有召你前去,且朕对你独宠太盛易招是非,不召你去也是为护你。”
温渺渺默默听着,心头不由凄然,一回秋弥,天子便已有意识要护她,可梦里她却仍被栽了个上吊,那深宫果真吃人。
这几分心绪只是瞬闪过心头,她现在只关注最重要的事,
“渺渺谢陛下龙恩浩荡,可渺渺只求做天子外室,一介外室,上不能肖想后位,下不能育有龙子,在大昭前朝、后宫的有心人眼中,定不会有渺渺一席之地,自然也就无是非之说。”
明晰帝一听脸色越发的凝重,他晓得女人的话未完。
果见温渺渺抬眸,一双水润的眸子紧盯着他轻问,“不知陛下何时能下了圣旨,好叫渺渺安心,去了心病!”
明晰帝心头躁意猛生,起了身朝前踱了几步,负了手侧头沉声说道,“朕说了,待合适之机!”
温渺渺闻声便也起身走至天子身后,不依不饶高声问道,“敢问陛下,何时才是合适之机!”
明晰帝转身过来,面已不渝,“朕何时下了圣旨,便何时是合适之机!”
“自来我就知道陛下心眼子多,做了天子果真是更不一般”!温渺渺缓缓说完,怅然笑笑,盯着明晰帝的眼失望明显,
“陛下可是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应了我求?那公主圣旨可只是陛下的拖延大法?陛下可是自来就觉得我蠢无救药、随意可欺?!!”
女人质问一声高过一声,明晰帝一见她又露出那死倔不屈的模样,脑门顶便一阵的抽痛,据他经验,此刻远避方是上策。
一介天子竟二话不说拔脚要走,温渺渺足足憋了三天的恶气顿时全数散发心头。
几步赶了上去,绕至他身前伸出了两臂将男人前路挡了个严实,抬着头犟着脖颈冷冷一句,“请陛下给我个准话!!”
“放肆!!”明晰帝高喝一声,周身威压必现。
龙威果然是能唬住些温渺渺的,她若不是怕死又怎会现在正倔强的行找死之事!
她瞬就软了语气,拉住男人的罩甲下摆娇呼,“渺渺放肆也是没了法子,陛下的宠妃找上门来耀武扬威,而渺渺受了气都只能望肚里吞,陛下口口声声爱渺渺,难道就忍心渺渺入了宫日日受这委屈。”
明晰帝后来自我反省,女人心思他真是远远不如林子安,那一刻竟天真以为娇软着求他的温渺渺,已被他压制,柔了语气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