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之大抵是真气急了，一巴掌打下来反倒逼得自己倒退几步，他满面惶恐，指尖咬得发白，指节却在泛红，似在指责他刚刚太用力了些。
“安之，真生气了？”莫凛握住祁安之腕，疼惜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亲，“打我打的手都红了，让人好生心疼。”
“你这……疯子，疯子！”祁安之欲抽手不能，挣扎着又被莫凛抱进怀里，那人亲了亲他耳垂，毫不在意道：“疯子怎么了，你还是婊子呢，般配。”
“你才是婊子……你最婊子！”祁安之的惶恐不安一览无遗，本是莫凛抱着他的姿态，成了他死死抱住莫凛手臂，有几分魔怔般。
“牙尖嘴利。”莫凛清楚自己骂不过祁安之，也不跟他争，只道：“不是你要攀附我的么，安之？”
“如你所愿，我将你户籍转入将军府下了。”
这话一出，祁安之眼底翻涌的不安尽数成了癫狂，不管不顾地抓咬着莫凛，斥骂道：“……你凭什么？凭什么莫凛？！”
“凭我想。”莫凛低笑了声，任由祁安之咬他，“凭我是莫凛，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想入将军府，也不要做将军府的人……”祁安之有些发抖，他求的，他所求的不是这个……
可莫凛指尖抚过他下颚，道：“由不得你。”
“我出征在即，努力些吧，努力些，取悦我，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达成。”
“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一切。”
“……”
你想要的，钱权势爱，娘亲，都给你。
留在我身边吧。
沉沦交织更深的，是欲，是祁安之咬唇忍泪时莫凛的一次次啄吻安抚，他的触碰温柔炽热，他在说。
“如果在我身边让你感到痛苦，不妨试着接纳我吧，安之。”
祁安之不答，颈间红痕斑驳，莫凛精力好得出奇，他真快被他玩坏了。
出征那日，祁安之替莫凛束好发，又被人捉住了手，莫凛含笑从他手背揉至指节指尖，无言亦足以表绪，莫凛问他，“安之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活着回来。”祁安之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前他哄莫凛哄得服帖的话都堵在喉间，一字也说不出。
可莫凛这次比听往日那些话时更欢喜，满眼笑意注视着他，答他，“会的。”
要活着回来，与安之岁岁常相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