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也心里发毛,却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你那会才十二岁,大概是记恨燕王妃对你的无情,所以你跟着义父去了边境入伍当兵,你十五岁便是少年副将,十七岁就让镇北军尊称一声少帅,其中的艰辛与危险,无人比你更清楚。”

    两人有过多次肌肤之亲,她看过也摸过他身上的伤痕。

    最长的一道,几乎横跨整个背部,触目惊心。

    萧洹身上的煞气却离奇消散不少,还捋了捋她鬓间的发丝:“打听到这些,花了多少银子?”

    这是重点吗?

    林知意没好气道:“父亲的家书上偶尔会提及你。”

    萧洹倒是乐了:“没想到啊,你那么小就听说过我的威名,想必你那时候对我已是满心崇拜了吧?”

    “……”林知意愣了愣,她怎就没发现他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一面?

    她收敛思绪,道:“三哥想多了,我素来胆小,当时只觉得你可怕极了。”

    萧洹脸上的笑意僵住。

    “其实我是想劝三哥。”林知意接着道,“无论是在北境,还是在京城,你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不只是太后和徐家,还有许多人都想拉你下马,将你踩在脚下。三哥,你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权势和地位,我们以后最好只是兄妹,再无别的干系。”

    萧洹听完,仍是没有放开她。

    他紧紧盯着她,目光如刀,忽的又笑了声:“太后和燕王妃怎么都没料到,她们想利用你,你却反过来将她们利用了。林知意,为了摆脱我,你在这场计谋中也费了不少心思吧?”

    林知意有点心虚。

    他说的不错,外头有些流言,是她花银子让人去传的。

    这才让燕王误以为她和张四郎之间有情意,是燕王妃拆散有情人,这门亲事才能如此之快的定下来。

    “可你有一点料错了。”萧洹贴进她的耳畔,轻声细语,说着最狠的话,“我杀人如麻,岂会容许别人背叛我,要么死,要么我将你送到外头的宅子里,你选吧。”

    林知意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僵硬,如果有一面镜子摆在她的跟前,她定会被自己煞白的脸色吓一跳。

    她那点伪装瞬间崩塌,她颤声说:“我不想做……做外室。”

    “我昨日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听雨轩。”

    “这有区别吗?”林知意猛地推开他。

    他猝不及防,退后了几步,险些跌倒。

    她眼眶通红,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怨恨:“萧洹,你可以杀了我,大不了我们玉石俱焚,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