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不取出来看看么?”容云衍的记忆果然尚未恢复完全,而我利用这一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早就已经拿走了。”

    我打着帮他找的名义,悄悄把属于自己的那个时间胶囊藏进了袖子里。

    时间胶囊的容器是大家自由选择的,我很庆幸当初选了个最袖珍的,哪怕藏进袖子里也不会显得突兀。

    容云衍专心致志地在找属于他的那一个,因为记忆实在是断断续续无法连缀成篇,他连时间胶囊的具体形状都想不起来,找的特别慢。

    直到保洁阿姨都快要过来询问我们的动机,他才摸到一个笔记本大小的铁盒,坚定的告诉我:“找到了。”

    我们把收纳箱和花园里被翻开的土地复原,然后在紫藤萝架子底下打开了铁皮盒子。

    容云衍丝毫没想到要背着我,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把他当年故作神秘,悄悄装进去的东西展示了出来,然后我们默契地沉默在了当场。

    里面竟然只有一封信。

    我注意到信是用火漆封住的,上面似乎还有印章的痕迹,心中便是咯噔一声,从前的容云衍有流露出过对类似的小玩意儿的兴趣么?

    答案是否定的。

    我连忙阻拦了容云衍拆信的动作,不由分说的把信拿到手里:“先给我看看!”

    容云衍狐疑的看着我,但却并不曾阻拦。

    不同于D先生留在信封上的精致印迹,这枚火漆上的印迹堪称拙劣,图案也令人感到相当陌生,我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问他:“你还记得这枚印迹是怎么得来的吗?”

    希望随着容云衍摇头的动作破灭。

    “我不记得了。”他似乎误会了什么,神情紧张的保证道,“不过我会努力想起来的,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些提示?”

    他的期待注定也要落空。

    我遗憾的表示:“你认为我知道的话,还有问你的必要么?”

    不知怎的,我们谁也没怀疑过对方有说讲话的可能性,竟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达成了共识,不失为一种讽刺。

    我避开容云衍骤然黯淡下去的目光,提醒道:“打开看看吧。”

    托从前有过多年绘画经历的福,我在场景和画面方面的本能特别敏锐,既然已经看过印章上的图案,就绝不会轻易忘记它的模样,等到下次再见,肯定能一眼将它认出来。

    容云衍再次流露出了某种让我感到熟悉,但却总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眼神,虽然转瞬即逝,可千真万确是在他眼底出现过。

    信封伴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打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一张已经泛黄发脆的信笺,细看就会发现上面还印着洒金般的小花,跟时间胶囊一样,都是当年流行过的东西。

    纸上用端正利落的字迹写着并不算太长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