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殿内,吉祥正伺候着端妃喝药,端妃闻了闻那熟悉的苦涩味道,眉头紧蹙,让吉祥先放置一边。
吉祥担忧地看着端妃,轻声问道:“娘娘,从昨日起您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端妃摇头叹息一声,“那日在永寿宫,看着温宜公主与曹琴默分离的场景,心中难免感伤,如今,曹琴默已死,留温宜公主一人在世还不知道她会遭受些什么呢?”
吉祥轻声劝道:“娘娘,如今温宜公主在皇后宫中,说不定由皇后亲自教导,那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本宫看未必!”
端妃望了望窗外的天空,眼中满是忧伤,“皇后未必会真心待她,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什么事做不出来?就拿此次莞妃的事情来说,本宫不相信这一切只是曹琴默自己所为,若没有皇后在背后撑腰,内务府如何会听从她的话而去害莞妃?”
吉祥拧眉,满脸疑惑道:“娘娘,若真是如此,皇上为何不继续查下去?那莞妃也没有追究下去?”
端妃无奈道:“谁让皇后是纯元皇后的妹妹呢?皇上顾念着纯元皇后,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莞妃,她是个聪明人!”
吉祥有些不懂,既然她家娘娘说莞妃是聪明人,那她为何还要这样忍气吞声?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对端妃提议道:“娘娘,既然您如此喜欢温宜公主,又担忧她的安危,不如去求求皇上,由您来抚养温宜公主?”
“本宫?”
端妃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伤,“本宫是真心喜爱那孩子,可本宫这里却不是一个好的去处,只要华妃还在一天,本宫这里就永无宁日,本宫不想让她和本宫一样,每日受着华妃的折磨!”
吉祥眼中满是心疼,抱怨道:“娘娘,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已经足够了,华妃为何还不肯放过您?皇上明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却还由着华妃如此折磨您!”
端妃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皇上也是身不由己,他虽为帝王,却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的,他要靠着年家来稳固边关,所以,他既要宠着年家,又要防着年家!本宫不怪他!”
就在她暗自神伤的时候,皇后带着剪秋来到了延庆殿,端妃看着皇后的到来,眼中满是诧异,她挣扎着起身给皇后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嗔道:“你身子不适就好好躺着,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端妃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娘娘宽厚待人,臣妾却不能失了礼数!”
皇后无奈轻叹一声,“你啊!总是这么知礼守礼,所以本宫也更喜欢跟你多说几句,甘露寺一行,你的身子可还受得住?有没有找太医过来瞧瞧?”
端妃眼中带着疏离,神色恭敬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这身子也就这样了,喝了多少汤药都不见好,何必再去劳烦太医,不过是留着口气消磨时光罢了!”
“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皇后重重叹息一声,“说起来,你与华妃一样也是将门之后,本宫记得,从前你与华妃一样,也喜欢骑马射箭,当时的你身子多健朗啊,怎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端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被悲伤所代替,曾经的自己骑马射箭样样都不输华妃的,正因为两人都是将门之后,又有相同的爱好,所以在王府时,她们二人的关系最好。
可后来呢?她替皇上送了一碗“安胎药”给华妃,可她喝过之后却腹痛难忍,不消片刻便见了红,她怒视着自己,恨不得亲手撕碎了她,可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皇上让她送的不是安胎药而是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