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谁在一起合适？”
可惜男生没能听出来，他神情微动，几乎是情难自已地往前迈了一步，脱口而出：“和他分手，我……”
“沈、霁、轩——”一字沉过一字的话从牙关阴戾地挤出。
几步之外，谢京肆手臂淡青色的血管迭起，篮球从几步之外他手中掷出，砸地，弹出，急速命中沈霁轩的脸。
他猝不及防地弓腰，趔趄几步。
还没散场的同学们惊呆了，南絮被吓得怔在原地，大脑宕机。
谢京肆裹挟着满身阴郁大步上前，粗暴地拽起他的衣领，深不见底的眼眸酝酿出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
“挖墙角挖到老子这儿来了？”
“哥哥哥冷静冷静，电视台的还没走呢。”江烈在一旁劝架，可效果甚微。
谢京肆置若罔闻，眸色深沉近墨，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好在陆知洵轻飘飘来了句：“南絮好像被你吓到了。”
他才骤然松手，甩开沈霁轩，回头安抚似的虚虚圈住南絮：“对不起宝宝，让你吓坏了。”
女孩回神，摇摇头：“没有吓坏。”
她没那么脆弱，只是太突然了。
比起自己，她倒觉得谢京肆才是最需要关心的那一个。
明明被砸的是沈霁轩，刚才无声的博弈中处于弱势地位的也是沈霁轩，可为什么他会显得这么脆弱。
好似那些躁郁、怒气都只为了遮掩真正薄弱的地方，有一种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感深深缠绕着他。
谢京肆泠然幽深的黑眸一瞬不错地攫取住南絮，下颌紧紧绷着：“跟我走。”
南絮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但凡她说任何一句拒绝的话，亦或是犹豫一会儿，他胸腔里某些摇摇欲坠的东西会轰然崩塌。
所以她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好。”
他攥紧她纤细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体育馆。
从上车到离校，再到他的公寓，自始至终都有一种古怪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他。
浴室里水声哗哗，南絮坐在沙发上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