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被撕开口子的衣服,还有脖子上被抓出来的血痕。
季家奶奶李春花拄将拐杖重重的往地上杵了杵:“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哪有打自家兄长的道理,野种就是野种,没有半点我们季家的家风。”
葛琼华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娘,我那会儿就跟您说,这种能勾/引自家大哥的女人心底下黑着呢,今天他能教唆季川来打小虎,明天说不定就能指使孩子们来问您要钱。”
“要钱?她做梦!她算个什么东西!”李春花抬高了音量。
葛琼华赶紧过去给季家奶奶顺气:“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前白非墨对孩子们不管不问也就算了,她打骂孩子,孩子们也和她离着心,可是现在白非墨突然转了性,如果让她收拢了孩子们的心,老二活着的时候可是往家里寄了不少钱的。“
李春花当然记得,刚离家的时候,季从云给家里寄的钱很少,后来钱越寄越多,每次寄钱回来也都明确说明这个钱均分成两份,一份给家里,一份给四个孩子。
包括后来他战死疆场,朝廷给的抚恤金。
季从云死了,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钱没用在他孩子身上,可谁知道这些小的会不会有一天来家里要钱的?
季从博烦躁的抓抓头发:“娘,要我说咱们就将那几个赶出坦德村,留着始终是祸害,您想想小虎还没请先生,束脩就得不少银钱,万一小虎争气,以后您老还不是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季家奶奶眼神锃亮,嘴上却犹豫道:“这……”
葛琼华看出婆婆李春花/心动,嘴上越发恭敬的撺掇:“娘,您想想,老二没了,老三又是个绵软的,这个家您还不是得指望我和从博,小虎也争气,您的孙子您最清楚,以后断然会好好待您。”
“话是这么说,可那毕竟是……”
“娘如果觉得不方便出面,那就由媳妇代劳,正好就着小虎这个事儿,咱们也出师有名。”葛琼华主动请缨。
李春花点点头,将手里一穿佛珠盘在手腕上,摆了摆了手:“就这么定了,散了吧。”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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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墨将季玲喂饱,看孩子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才盛好面片吃起饭来。
边吃,心里边盘算着这件事怎么解决,她可不能让季川白白挨揍。
思索间,外面的木门就被“咣……咣……咣”捶的直颤。
四个孩子心里“咯噔”一下,齐齐看向白非墨。
白非墨目光一冷:“怕不怕?”她放下碗筷,问。
季斌捏紧了拳头,眉头紧皱,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添了层显而易见的愠怒:“怕的不是我们。”
季川使劲将嘴里的饭咽下去,他差点噎着,伸长了脖子用手由上而下给自己顺了顺气。
季歌顺手抓起一把苕帚疙瘩眼含热切的看着白非墨:只要娘立场坚定,她们就豁出去和人拼了,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她用行动力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