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个看着高冷理智的人会做这么幼稚的事,但每次看见的时候他都会心脏发颤,总觉得那把锋利闪着银色光芒的美工刀下一秒就会出现在纪希身上哪一个部位,或者刺在自己身上。
陈泽铭没明确同意也没明确拒绝,而是把温热的唇抵在他唇上,动作极轻,犹如落叶拂过悄然而至,贴着软肉含糊温柔,“希希,留个记号吧。”
纪希几欲落泪。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这暗不见天日的悲惨生活会因为这个记号而彻底选择结束,这两年的岁月,终于让他得以解脱。
陈泽铭闭眼吻他时纪希忍不住勾起唇角,对方要离开的消息让他整个人都精神焕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年有多艰难,他要挑选一切合适时间让这个人相信自己的精神被折磨出了问题,好借机唤醒陈泽铭那点仅剩不多的可笑仁慈。
戏演的太久,以至于他都快相信自己真的精神状态出问题了,好在,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陈泽铭终于要出国了。
“你高考前我就离开,希希,我保证。”
在深渊里的人不怕期限,恐惧的只有遥遥无期的光明等待。
记号成了纹身,在锁骨位置。
纪希一开始是死活不情愿的,陈泽铭起初还哄着,后来干脆独断专行,二话不说拿起机器就纹,还可恶的不给上麻药。
纪希被绑着禁锢的动弹不得,一肚子火都逼到眼眶,“陈泽铭,你他妈敢?”
“我怎么不敢?”大手里握着手工纹身机,动作干脆又利落,恶劣十足,“就纹个‘婊子’,看你这辈子还有没有脸脱衣服给别人看。”
“王八蛋……额……”
骂声被痛呼声代替,躺在床上的人眼眶都疼红了,陈泽铭虽然心疼但手上速度却没慢上一点,按着想好的单词,在那光滑细腻的衣领下位置继续雕刻出漂亮形态。
朱红色的“bitch”完美章印在少年肩头,像一团簇红的火焰,熊熊燃烧在白皙皮肉上,妖艳、危险、肮脏、挑衅。
陈泽铭看着那红肿的皮肉,脸上露出得意又病态的神情,他给纪希松绑,温柔的解释,“我知道你不想我这样做,可是纪希,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我得给你一点警告,不然你老是想着远离我。”
躺在床上的人没说话,两行清泪却顺着眼尾滑落,陈泽铭仿若被烫到般,不敢置信的去触碰那略温的水渍,喉头发紧,“……希希,你哭了吗?”
“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恨我?”
“为什么要哭呢?你是想要我认错吗?想让我承认我做错了吗?”
肩口火辣辣的灼痛让纪希连睁眼都做不到,他侧过身不想再做过多言语,反正无论怎么样对方都比他有理。
“希希……”陈大少大狗狗一样凑过去,畏缩的伸出手去牵他的手,“我错了,你别哭啊!”
“我喜欢你的,希希,你看看我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
“上次你不是说何圆约你出去玩嘛,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你别生我气了,等五一假期我就带你去营里玩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