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还是放火。

    就这样,放了十几次,抓了十几次,前前前任兵马司老大一发狠,心说这不是屡教不改吗,索性就把人关起来。

    这一关,就关了十几年。

    谢知非一听,就知道这人是打算老死在牢里。

    腿没了,又是个哑巴,到了外头连跟狗抢食的能力都没有,牢里好歹还有吃有喝,有个能睡觉的地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平常这人就是缩在角落里睡觉,睡醒了吃,吃了再睡,也不生事,哪怕少喂他一顿,他也不喊。”

    谢知非:“我心想算了,也可怜,就随他去吧。”

    “别是躲什么仇家噢!”

    裴太医摸摸稀疏的几根胡子,“啧”了一声,“瞧着有点像啊!”

    “爹,该回了。”

    小裴爷赔着笑:“时辰不早,娘在家等你吃晚饭呢!”

    “你还知道你娘?”

    裴太医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骂,朱青去而复返。

    “爷,今儿进进出出的,都是咱们自个的兄弟,只有一个时辰前,沈老头拉着一车的粪从后门出去了。”

    裴太医脱口而出:“这人不会是藏在粪桶里了吧?”

    小裴爷赶紧捂住了嘴,闷声道:“他也不怕被活活熏死。”

    “爷,追不追?”朱青问。

    追他做什么呢,反正也是要放出去的人。

    这话刚要出口,谢知非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疑惑。

    奇怪!

    这哑巴想离开牢里,找牢头说一声就得了,何必还把自己浸到粪桶里活受罪?

    兵马司上上下下,哪个不巴望着他赶紧滚蛋。

    事情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