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战不同江湖斗殴,对阵时还讲究什么一对一单对单,军战最常用的最惯用的便是相互掩护以多打少累死拖死对方,便是最厉害的武将也不敢正面以一敌十,更别说陈伯清了。
“你——”陈伯清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身武功是好,可战场之上再厉害的武功也抵不过箭雨,便是绝顶高手面对军阵时能杀死七八人已是力穷,毕竟武士练的是保命的功夫,而军队练的是杀人的本领。今被人用弓箭指着鼻子,他又气又怒偏生毫无办法,早就听说鬼将弑杀,未想到如此卑鄙,连自己这个顾家家将首领也不放在眼中。
张孝武冷笑道:“你可知为何江湖大侠永远打不过军队了吧?因为我们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也许你单打独斗是很厉害,可我会用军人的办法消灭你。”
陈伯清气得够呛:“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张孝武好笑道:“军队不是江湖,陈大侠勿以江湖规矩相事,你若执意不听给我捣乱意气用事,我便杀了你们顾家护卫,自己护送他们返回龙都。”
陈伯清转身拂袖而去。
张孝武见他走了,便下令收回强弓,他知道陈伯清这人在龙都肯定地位极高,自己若是不抢先压制,只怕他蹬鼻子上脸。陈伯清行走江湖却少踏入军中,不懂军中规矩也不懂布营布防,若是陈伯清仗着顾家家将首领的身份在队伍中指手画脚,只怕军心思变。
陈伯清返回车队,几个顾家护卫得知后扬言找他报仇,被陈伯清喝止住了。陈伯清心中反倒欣赏其这位小将来,此人虽然顶撞自己,可他性格倔强,并非趋炎附势之人。他们在金城时见了不少武将,即便身为将军,见到他这个顾家家将首领也是点头哈腰态度极好,将自己当座上宾对待,自己无论如何说如何做都是对的,反倒让他内心很是怀疑他们的能力。
而今这位小将坚决的态度,却让自己放下心来将安危交给他,他将此事报与大小姐,大小姐闻后笑而不语,说一切听陈大侠的就是。
张孝武在营地四周重新检查了绊马索,又觉得绊马索太少,便着人将所有绳索取出,里外制作了三层绊马索才放心。他又分别在八个方向放置了八个士兵,分别让他们躲在树冠上充当暗哨,并叮嘱道:“若是野兽触发铃铛,你们便发出鸟叫声即可,若是敌人袭来,你们万万不要声张。我们听到铃声之后从声音中判断,是野兽还是敌袭。”
萧开却不明白缘由,他毕竟只在弓阵中从事,张孝武道:“他们八个暗哨抵挡不住什么敌人,贸然暴露反而葬了自己的性命。作为暗哨,最重要的工作便是发现敌人和保护自己,用不着他们对敌杀敌。”
“喏。”
众人无不从者。
坐在地上,张孝武的右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他总觉得今夜会发生大事,于是下令所有军士衣不卸甲,又将盾牌分发给众人,叮嘱大家以盾牌做被。众人问今夜可是有敌袭发生,张孝武说我右眼皮乱跳担心有事,众人轻笑却真的将盾牌放在身边。
一夜安静,张孝武也睡着了,到了后半夜,月光正通明时,树林西侧忽然铃声大起。张孝武猛地起身,拿起盾牌与长矛冲出营帐,他伸长耳朵听去,并未听到西侧有鸟叫声,意识到果过敌袭,遂令王一瑾赵锁立即军准备接战。
死士营九百将士立即起身迎战,得力于张孝武严苛的训练,士兵们以极快的速度穿戴集结。由于是黑夜,又在林中穿行,张孝武估计沙匪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靠近,张孝武趁机下令萧开及前都队披弓箭上树冠占领制高点,随后又让人立即燃起火把照亮四周。
“嗖!嗖!嗖!”
火光之后,林中飞出一支支箭矢,十几个士兵冷不防被射中倒在地上,其他人忙蹲在地上,将盾牌挡在头顶身前抵挡。敌人的箭矢叮叮当当地砸在盾牌上,车队的百姓们也惊慌失措起来,几个车夫和商队镖师被射杀更是引起了恐慌。
张孝武沉着道:“敌来西方,结阵!胡三万与陈关西,令右都队与下都队护佑顾家小姐与车队安抚百姓,若有乱阵者杀无赦!胡立与祖公茂,中都队与左都队举盾随我做一阵缓步上前,申林东及后都队紧随其后做做二阵,萧开,前都队备好弓弩箭矢,听我指令射杀之。”
“喏!”
“喏!”
“喏!”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