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关闭,浴桶内备好的热汤蒸腾着白雾,潮湿的热气萦绕空中,昼景尖尖的狐狸耳朵在听到身后簌簌响动时,倏地软塌下去。
长着细绒毛的耳朵耷拉着,乖巧有趣。
似是害羞了。
怜舟眼尾淌出三分娇柔媚意,花骨朵绽放般的美。
昼景背对着浴桶,看都不敢看。
爪子捂脸,是以根本看不到怜舟清丽脱俗的笑,更看不到衣带解开,儒服层层褪去后的鲜嫩白皙。
玉肩雪团,柳腰细腿,如枝头轻颤的花,花香摇曳,弱柳扶风,堪堪撑起少女最美的姿态,长腿迈开,越过半人高的浴桶,一霎显露的娇柔粉艳,在水雾笼罩中释放出惊人的稚嫩。
一声舒服的低吟浅叹打破昼景的胡思乱想。
无从晓得错过了什么,向来随心所欲的性子,这会也无法厚着脸皮回头,需知道,她可是正经狐狸!从不主动占人便宜的!
大狐狸留给少女毛茸可爱的背影,怜舟寻了舒适姿势,坐靠其中,眉间扬起点点惬意,纤细的手臂微抬,撩起一阵水花,她笑着逗趣:“你怎么这时候晓得乖巧老实呢?”
冤枉!本家主何时不乖巧老实了?
“嗯,白狸,你怎么连看我都不敢了?”少女独处时声音都裹了一分甜软,不撒娇也像撒娇,她身子后仰,姣好的身材肆意暴露在重重水汽,肌肤紧致细腻,水珠从花尖抖落,划过瘦削平坦的小腹。
她自言自语:“你可真不像只狐狸。鬼灵精怪的。”
说着她自个笑了起来,笑自己异想天开,分明就是只狐狸,怎么就不像狐狸了?
无非过分灵性罢了。
昼景磨了磨牙,傻了似的蹲在那,动也不动,偶尔耳朵支棱起来,偶尔又害羞地塌下去。
怜舟嘴里哼着江南缠绵软糯的小调,没再逗弄她的爱宠,长腿随意交叠,末了,又害羞地将左腿翘起,搭在桶沿,小腿绷直。
没有哪个漂亮的女孩子是不喜欢自己的身体的,怜舟因了少时不算美好的经历,打心眼里对自己娇美的身子存有芥蒂,怀璧其罪。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若生得寻常一些,甚至丑陋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惹来令人作呕的觊觎贪图。
可阿景说了,这不是她的罪过。
道理怜舟都懂,她感激昼景的清醒坦然。
盯着瘦白的小腿,心里蓦地浮起两分庆幸,她想,阿景为男子尚且生得比女子还美,她若生得丑陋,哪怕为友,两人站在一处也是不相宜的罢。
她忽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