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地驶离皇城外围,梅萧仁看着她的马车从眼前一闪而过,急道“殿下,你好歹让我回去拿个行李,再者,我得回衙门交代交代,万一人犯真在那儿,我一个人抓吗?”
“不用,新阳不远,你只是探个虚实的话,顶多三日就能回,如果人犯真在那儿,你让新阳府衙抓不就行了?人和行李都不用带。”江叡说得轻松,催促阿庆再快些。
刚才梅萧仁说要拿行李的时候,他曾朝窗外看过,看见等候在那里的不止有她的马车,还有几个骑在马上的侍卫。
他们一个个挺直了背,愣得像木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是隐月台的玄衣卫,顾楚钰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也就是那一瞬,他放弃了让她下去拿行李的想法。放她下去,他们还走得掉吗?只怕没赶得及出城门,就已招得顾楚钰亲自过来阻拦。
马车驶得飞快,梅萧仁坐在车上,神色愤懑。她肯安稳地待在这儿,不过是因为为了拿行李跳车摔断腿不划算。
江叡看得出她不高兴,笑着搭话“小人,咱们有多久没有一块儿出过远门了?”
梅萧仁沉眼不答。
江叡继续问“还记得在宣州的时候吗,你巡视河道,而我非要跟去,咱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多开心。”
梅萧仁瞥了瞥江叡,脸上的怒气缓和了些许。那一次出巡,她还欠江叡一个人情,要不是他出面,那些官员怎会听她的话疏散百姓。
她颦眉,意味深长地说“殿下,你什么时候才能多为别人想想?”
江叡不悦“我怎么没为你想了,倒是有人,假情假意地派侍卫保护你,可他若真担心你的安危,就不该把这差事交给你!”
梅萧仁吃了一惊,她听得出江叡隐射的是楚钰,可是江叡怎知她认识楚钰?
“你……”
江叡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侧身看着她问“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舅爷知道吗?”
梅萧仁挪过眸子看向别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
“那你是向着我和魏国公,还是向着他?”
梅萧仁莫名其妙,“你这算什么问题。”
“你应当知道,魏国公府和相府表面客气,实则势不两立,若有机会,皇族定会一举除去心腹大患,那时你会站在哪边?”
“一定要做这种假设?”
江叡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有过一瞬的失落,她的回避亦能说明她的取舍……
“无论你们之间如何,我对谁都做不到忘恩负义。”梅萧仁肃然答,“我会为国公大人分忧,国公大人交代的每一件事我都义不容辞,哪怕……”
她顿住了,靠着车厢地沉了一口气,诸事都因那件差事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