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宾客久久不散,聚在堂前看着正中间的黑白照片皆神情哀痛红着眼眶,七尺儿郎个个忍不住落了泪。
就连平日里最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向安河都不断擦着眼泪招待来往宾客,更别说薛聆这些女孩子们,早就泣不成声。
姜芷全程都是懵懵的,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着大家安排,偶尔定定看着那个相框,前几天还抱着哄她的人现在就只成了一张照片。
她揪着心口处的衣服强忍痛意,腥红着眼大口大口呼吸,快要喘不上气。
五脏六腑疼的像移了位。
待后事按照流程彻底结束,她一刻都不想多呆的连夜回了琢虞山,躺在山洞里哭。
要用优频草来塑一具长生不老的肉身,必须等头七魂魄彻底离体之后才可,在此之前只有等待。
所以她是真真正正尝了七天彻骨心痛。
琢虞山的一个洞中有处温泉,位于山脉灵力聚集之地,除她外别的动物都无法踏入,因此这么多年一直未被发现。
洞中有块冰石,面积大小与单人床无异,她摘了优频草后便每日在洞中做法,不眠不休五日终于塑出具肉身不腐的长生之躯,从头到脚甚至各个毛孔细胞都与褚弋别无二致。
掐指一算,时辰正好。
她刚跑到阴阳交界处就看到熟悉的人影在那道线内站着等她。
“褚弋!”
他抬眼看来,深深望着她笑:“想我没有?”
“呜,想死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呜呜呜。”
褚弋心疼的想抱她:“小芷不哭,乖。”
她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泪,二话不说拉着他手:“走。”
生魂安进躯体要有一段时间的融合期,具体时长不定,为了让他能更好适应身体,这具肉身从一开始塑造时就用了褚弋原本几处骨骼。
姜芷把他放在聚满灵气的温泉中坐着,自己则躺在身旁地上休息,时不时醒来探探他体温,见他日趋转好才放心。
七七四十九日后,温泉中平静水面终于泛起涟漪,一直沉睡的男人先是手指动了动,而后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第一次见到光线的肉眼被刺的迅速眯了起来,他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抬臂时拎起一串水花。
默默用触觉感知,此时他浑身未着寸缕,肌肉线条流畅,皮肤紧致,是他二十多岁时的状态,颈间还挂着姜芷送的那块和田玉。
适应光线的同时他活动了几下四肢,出乎意料契合的很好,有点怀疑小龙崽是不是把自己躯体直接用来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