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看见这么远敌军就放铳,不禁心喜,这么远,给我们挠痒痒吧,不过接下来的效果让他发傻了。
虽然铳弹不能打穿重甲,但是普通棉甲是肯定击穿的,除了一些白甲兵,普通旗丁倒下来一片,伤势都不是很严重,但战斗肯定是不行了,自己的轻箭也能源源不断的射进敌军阵营,不过这样对射好像自己吃亏啊。
双方射击还在继续,饶是后金甲兵膀大腰圆,但十几箭射下来,双臂也已经发麻了,但对方射过几轮后,丝毫不感觉吃力,整个军阵虽然也有因为中箭受伤的,但都是轻伤,下去简单包裹护理一下又能继续战斗。
这可如何是好,不是东江军都在五十步以内才射击的么,怎么跟普通明军一样,这么老远就打放啊,不过他们这一阵又一阵很有章法,竟然轮流不绝,也是可怕。
不行,再这么下去要全军覆灭,累也把自己的士兵累死了,多尔衮无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而尚可喜因为初来乍到,对形势不太了解,所以也没有去追击,只是老老实实的给后续主力开路,并迅速的抵达本次行动的目的地:金启钱庄的储存仓库,并在仓库旁边安营扎寨。
而联合指挥部里的黄春平收到前锋军队传回来的信息,大为高兴,在毛文龙跟前不吝表扬了尚可喜,同时命令联军主力向金启钱庄仓库靠近。
多尔衮灰头土脸的回到大营,把东江军到来的消息报告给了黄台吉,一下子就让黄台吉目瞪口呆,“啥,东江军,他们天寒地冻的,怎么跑过来的,多尔衮,你不会看错了吧?”
多尔衮欲哭无泪,这次莽撞行动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化成灰也认得,我正准备攻取一个劳什子仓库,听闻里面不少好东西,谁知道捅了马蜂窝,他们不顾一切的来援救,我们被阴了几十个马甲兵,还有旗丁被劈头盖脸的铳弹一顿好砸,伤势严重者不知凡几,能不能过得了今晚还两说。”多尔衮气愤得用了一个“砸”字。
黄台吉忙询问战斗细节,然后疑惑的说道,“可能有诈,东江军发铳,都在五十步以内,你说他们在八十步外发铳,用铳弹砸你们,这个不象是东江军的做法,而且他们也没听说有骑军。”
“可他们确确实实是打着东江军的旗号,这个没有看错。”多尔衮信誓旦旦的说道。
黄台吉也意识到事情出了变数,不管怎么说,出来一个劲敌可不好受,辽镇军马虽然不敢上来,但老象吊死鬼一样跟在后面,把人恶心死了,再来这么一位,这次抢劫行动看来要黄。
后金军的日子最近很舒服,拿下了张家湾的漕粮储存地,大军有吃有喝,倒也不虞断粮的危险,四处抢掠都是以金银绸缎等好运输的财物为主,各旗轮流抢劫,也该都吃饱了。
但是随着勤王军队越聚越多,自己也该琢磨后路,把成果落袋为安,只是新来的这股势力,自己说啥也得去看看,甚至得打击一下,要不在大军后面紧追,自己还得丢掉不少好东西。
而毛文龙到达仓库驻地后,立即向督师袁崇焕发去了信息,告诉了袁大督师,自己的前锋军首战击溃敌正白旗一部,同时自己率领亲军,在镖队骑军的保护下,前往京师城下的城门附近转了一圈,旗帜鲜明的秀了一把存在感。
袁崇焕当然喜出望外,想不到自己最不看重的东江军竟然不远千里跑过来勤王,而且首战击溃正白旗,那正白旗可是以前老汗的正黄旗改编的,战斗力是一等一的强,当下立即具文上奏,向朝廷报功,毛文龙尚且是自己的部属,他有功说明自己袁大督师指挥有方啊。
辽镇兵马的正面现在是后金火器军和岳托率领的正红旗,祖大寿他们自然不敢前去惹事,不过对袁大督师大肆宣扬东江军战绩也颇为尴尬,祖大寿更是质疑,说他们既没有斩首,也没有听说建奴混乱,是不是冒功云云,让袁大督师气闷之余,也有了一丝怀疑。
不过这个质疑也对,当时多尔衮是有组织撤走的,绝对说不上击溃,尸体都没留下一具,不过以毛文龙的做派,不说全歼就已经很谦虚了。
黄台吉次日即率中军到达金启仓库联军驻地前,观摩联军设置的营地,看旗号确实是东江军的旗号,营地布置也井然有序,各种防御设施非常齐全,看来硬攻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的时令已经过了农历新年,天气已经不象隆冬时般严寒,不过河流仍然封冻,此时撤走正当其时啊,黄台吉动了撤退的心思。
而黄春平那边的主要工作就是配合齐金宝派出的工作队,大肆收留被后金军和明军抢劫过的灾民,没错,明军也会抢劫,此时京师地区的军队不少,很多军队都发不了饷,加上后勤跟不上,饿肚子的比比皆是。
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明军就会集体出去抢劫,在这个时代,过兵绝对是一个灾难,在这个隆冬季节,那些被抢劫过的灾民如果没有得到救援,很有可能被恶劣的气候冻饿而死,幸亏有社团的这个政策,齐金宝和黄春平也是干惯了这个,各处的灾民营地收留了不少,跟朝廷赈灾不同,这些灾民,都签署了移民协议,然后被有组织的转移到了大沽港,等大沽河开冻就会被发运出去。
而黄台吉已经抢掠了十几万人,都是青壮男女,自从黄台吉决议撤退,后金军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他们搜罗了大量的大车和民间常用的独轮车,命令这些被抢掠的人口将粮食、财物等装上车,粮食是供路上食用的,这些人口就是各旗旗丁的包衣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