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艘浅水炮舰沿着海岸线从西边靠近了三宝垄港,因为港口里满是雨雾,能见度还不是很好,加上早起的人不多,大家也没怎么注意这一支船队。
加上这支船队形制和普通的荷兰船只不一样,也不是大舰,多数人都以为是马打蓝自己的补给船队过来装运物资,没怎么注意。
待这一支船队渐渐接近港口,终于有人看出来不对,这些船虽然跟己方的桨帆船大小差不多,但是却没有桨窗,更让人奇怪的是,船舷两侧竟然有两个大明轮,一看就不是爪哇岛的船型。
联想到最近有南洋维和部队的战争警告,这一支船队的来意彰然若揭了。
警报声突然的响起,士兵们大喊着“敌袭”,便从室内跑出来,奔赴各自的战斗岗位,从他们的反应速度来看,马打蓝军的作战素质还是不错的。
不过已经晚了,这一队八艘炮船已经一字排开,头尾衔接的在码头前,船舷的炮窗都打开了,黑洞洞的炮口一一露出来。
要塞的岸防炮台上,只有那两尊重炮有雨棚,所以这两尊炮在现在这种天气是可以使用的,炮手们已经全部就位,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大喊,炮长在瞄准,装填手则把火药和铁弹装入硕大的炮口,并且捅结实。
待一切完成后,炮手把引线塞入火门,也许是太着急,炮手们丝毫没感觉到火门被堵上了。
炮长马上点着了引线,在一旁的军官看了看岸防大炮,又顺着炮口看了看对面码头旁的攻击船队,狞笑着想一副画面:脑袋大的铁弹横扫过去,所到之处,敌船船板碎裂,敌人浑身插满木屑,不甘心的倒在甲板上。。。
大家眼看着火门处的引线燃尽,但并没有出现期待的炮声,两门大炮都静悄悄的蹲在那里,说不出的诡异。
“两门都是哑炮!炮药肯定受潮了,怎么这么倒霉啊。”指挥炮击的军官心里一顿骂,也不知昨晚触了什么霉头了。
而码头外的船炮开始了齐射,下雨天对船上的大炮使用并不影响,因为船炮都在船舱里面,八艘船二十四响炮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码头区域顿时一片狼藉。
士兵们期待的巨炮声没有响起,让人们心里充满了诧异,而敌船的齐射又太犀利,所有的船只争先恐后的逃出去,要么顺着入海的小河流逃进内河,刚冲到码头准备杀敌的士兵们架不住两轮炮击,和人群一起都跑远了。
好象是约定好似的,一大片船只从东西海岸线往港口方向行驶而来,船上打着的旗号真是南洋维和部队,沉默多时的维和部队主力出现在三宝垄。
维和部队的指挥官甘辉并没有出现在这一场战斗中,负责指挥的是前线指挥官田川喜之郎,这一位可是郑芝龙的堂小舅子,也算是裙带关系了。
田川喜之郎这时正站在甲板上,脑袋上带着遮雨的斗笠,手拿望远镜观望前锋的战斗情况,一直没看到炮台喷出巨大的炮烟,便知道己方的计策成功了,敌军最有威胁的重炮被废掉,接下来的战斗就好打多了。
只要身边这八百陆战队士兵能够顺利登岸,战斗就胜利了一半啊。
在田川喜之郎身边站着的是几个参谋,还有华人甲必丹的联络人郭金明,这一次能顺利突入三宝垄港,这个郭金明可是帮了大忙啊。
“郭兄,苏老真是很有眼光啊,一下子就戳中马打蓝人的痛处,此战若胜,郭兄当居首功。”田川喜之郎称赞道。
“马打蓝人也是一时昏了头,大家舒舒服服过日子多好,竟然被西班牙人鼓动,这一动起手来就不好说了。”郭金明说道。“打仗就是打钱,三宝垄一出变故,估计苏苏胡南的仗也就打不下去了。”
“那就看后面他怎么办吧,这一次,兄弟们如果能发点小财,也少不了郭兄和苏老一份哈。”田川笑着对身旁的参谋说道,“传令,让登陆舰队以最快速度冲进去,先占领码头。”
三宝垄码头附近的炮声已经稀疏了,炮船清空码头以后,已经靠近码头准备放下先头部队,而在岸防炮台上,炮手们正在悲催的掏空炮膛,重新装填,这样来回好几次以后,终于有人发现了异样。
“大人,大炮的火门不通,好象堵住了?”炮长跟指挥的军官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