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两人久久没有言语,良久各自离去。

    习武之人的感官本就b常人敏感,何况是一国大将,早在茈静兰轻声推门而入的那刻起,习惯浅眠的白夕樱便睁开双眼,要不是因为熟悉对方的气息,她武器都会直接上手了。於是茈静兰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白夕樱端坐在榻上略带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清明得不像是刚醒来的模样。

    「怎麽了?」

    茈静兰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只是将门阖上後走至床沿、将人揽进怀里。白夕樱敏感地觉出他的不对劲,便没出声,只是配合地往对方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然後轻拍後背以示安抚。

    茈静兰感受到白夕樱安慰的动作後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把手紧了紧、彷佛不想两人之间留有任何空隙,无声的拥抱持续了将近一刻锺的时间,前者才低声开口:「不是说了别独自以身犯险吗?」

    白夕樱闻言,身躯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震,想要开口时对方却放软语气继续说了下去:「是我不对,茶太保的那件事我该告诉你的,我不会再有下次,所以你也别再瞒我任何事了,好不好?」

    「只是不想你担心。」白夕樱心疼地抬手抚上茈静兰的脸庞,她第一次见到这人用如此伤心的表情说着这麽卑微的话,而且还是因为她「茶太保那件事我也不对,没有事先告诉你我的计画。」

    见眼前的男人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只是抿唇看着她、眼中带着莫名的执拗,白夕樱顿时反应过来:「我答应你,这是最後一件事了,但我想完成它。」

    「不行!且不论茶朔洵是否会应下,倘若…」

    白夕樱吻上对方的唇、堵住茈静兰未尽的话语,片刻後退笑道:「好,我不去。」

    「我们一起去逮捕茶朔洵,这样好吗?」白夕樱承认她心软了,她就是看不得茈静兰难过的模样。

    「好。」茈静兰将对方再次拥入怀里,他没想过白夕樱会如此轻易就改变主意,但一想到她眼里藏不住的宠溺便觉得空落落的心瞬间被填满。

    他知道的,自从与白夕樱重逢後,两人身份的差距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自身的不足,这些年除了武艺没有落下,其余的都b不上白夕樱,後者在皇g0ng教导紫刘辉、铲除异己势力,这就好像白夕樱承担了原本该是他承担的东西;作为兄长,他没能照顾好亲近的弟弟,身为皇子,也没有尽到该负起的责任,哪怕是被流放也未曾想过要振作。他不能再如此下去,没有地位、权力根本护不住重要的人和事,他不能回到皇家也不想回,然而这都无妨,军功也是一条路,他需要到达与白夕樱同样的高度,至少,要配得上对方。

    茶家选举宗主之日即将来临,浪燕青偕同杜影月一同前往现场,与两人同行的还有作为全商联代表的柴彰;茈静兰、白夕樱、茶春姬则是至茶家本家与红秀丽和顺汇合。

    「春姬负责英姬夫人那里可以吗?」看着眼前的茶家大宅,白夕樱压低声音与身旁的两人交流「我和兰去找茶朔洵,顺跟秀丽会将克洵平安带回来的。」

    茶春姬点点头,表情很是镇静,没有一丝的害怕或不安。

    白夕樱与茈静兰对视一眼,後者意会出来後便将腰间佩带的g将解下、递给眼前的茶春姬:「g将对待nvx很温柔,请放心将它带在身边。」

    茶春姬微微一愣,而後g起唇角摇摇头、轻轻推回被递过来的g将,g将霎时间像是在呼应茶春姬的动作般,鸣叫几声後自动地网茈静兰的方向缩了回去。

    「我明白了,那麽请您小心。」茈静兰与白夕樱这时才反应过来茶春姬身上流有缥家的血ye,自然有足以保全自己的能力。

    根据脑海中对地图的印象,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茶朔洵所在的院落,那人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不速之客来访,一派悠闲地坐在窗边的茶几旁;见到两人只是笑了笑,示意他们坐下说话,甚至动手将两杯茶水满上。白夕樱低头看了下茶杯,里头装的并非茶,而是白开水、再往一旁的茶柜看去,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茶朔洵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道:「虽说我不记得有发出招待两位的请帖,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和将军、皇子殿下谈话的。」

    「七年前杀害茶太保儿子夫妇,也就是春姬小姐双亲的人就是你吧。」虽是疑问句,茈静兰的语气却无b笃定「以及长期向全商联订购特殊香料的人......」

    「你们调查得很仔细嘛,但~没有拿出证据的话,我可不能乖乖就范。」茶朔洵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夕樱「我想朝廷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胡乱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