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爸爸是位退伍军人。
他X格严厉,不苟言笑,不太管家里的琐事,平时话少,面对子nV从小到大,一张口大概就是要骂人,一cHa手则大概就是要拿棍子打人。
他好面子,觉得楚文昕的话让楚家在外人面前丢了脸,眉头一皱,当即便厉声喝道:「你说这什麽话!」
楚文昕却没给人发作的机会。
她拎起皮包,扭头就走,无视背後的一声声呼唤。楚家大门被推开,而後「框啷」一声,狠狠甩上。
楚文昕走得很快。
因为不想有人追上来,她现在并不想和任何人交谈。好在乡间道路多半弯曲Y暗,拐过几个弯之後,谁也不知道她往哪边去了。
彻底把楚宅甩在远远的後边,她想走去停车的位置,抬头张望了一下,眼前却忽然一阵发黑。
她脚下一阵踉跄,拐了一下,伸手胡乱撑到了一旁别户人家的矮墙,才没跌个狗吃屎。
有那麽几秒钟,她还纳闷自己真有受那麽大打击?打击到眼前发黑?
几秒钟後,理智上线,想起来自己今天早餐过後到现在什麽都没吃,该是低血糖了。
她低着头,撑在墙边缓了好一会儿,才终於熬过那一阵冰冷恶心的晕眩感,额头冷汗涔涔。
低血糖的症状来得又急又快,有时挺危险,但要解除也还算容易,随便吃点什麽含糖分的东西,症状便能立即X的消退。
楚文昕於是用非常缓慢的gUi速走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翻找着皮包,m0出一颗不知道放多久的巧克力吃了。
她坐在那儿,额头靠着方向盘,等着那阵不适消退,同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就是回来帮他们洗碗。
她甚至待不到三十分钟吧,有三十分钟吗?
巧克力在这时就是颗仙丹,楚文昕几乎都能具T感觉到自己的血糖慢慢攀升,和她方才崩溃的情绪一样,缓缓回到了稳定值。
稳定,却仍空虚且难受。
眼前的黑影彻底消失後,楚文昕把车子发动,无视手机的来电连连,面无表情地开上了回城市的道路。
「邮局旁的十字路口发生车祸,两台小客车追撞,没有人受伤……」
接近十一点左右,派出所的值班台接了一通车祸的报案电话。
已经有在外的员警开着巡逻车去了,但似乎现场人数多了一点,没法一车把人通通载回来,且有一方人喝了酒,有点不受控,员警便在对讲机请求支援。
周丞弄了一天的文书,忙得腰酸背痛,路过时听了一耳朵,就说:「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