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后主这首相见欢词,词情凄婉,衰亡国之沉痛,但当今蓝衣男子心中不知有何伤感,现在口中吟唱着,使人更觉凄凉,哀壮。
蓝衣男子眼望着一轮新月,良久良久,方才苍凉的轻叹一声,转身回头
这一转身,只见后面一道弧桥上站立着一位清丽绝俗,娇艳如盛开芍药的青衣少女,这时她那双清澈如春水的风目,正望着蓝衣男子出神。
蓝衣男子突然躬身作揖,道:“司空小姐,何时驾临,恕在下没远迎之罪。”
青衣少女正是沧海一剑司空英剑的独生爱女司空云凤,她睹蓝衣男子作揖,赶忙欠身还礼,娇声笑道:“公子,恕我打扰了你吟诗作词雅兴……”
蓝衣男子忙道:“哪里哪里。”
司空云凤碎步走下小桥,柔声问道:“公子剑伤尚未痊愈,似乎不宜走动,你怎么不在跨院多作休息?”
蓝衣男子道:“三四日来,承小姐家人相救,在下伤势总算完全好了,唉,咱们萍水相逢,无亲无故,得蒙小姐援手救助,浩恩大德,使人终身难忘。”
司空云凤轻声笑道:“公子说哪里话?武林同仁侠义为怀,相助为乐,这点小事,请公子不必为之挂在心。啊!真对不起,数日来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蓝衣男子听闻此言,突然吃了一惊,显然他心中有着不愿告人姓名之秘。司空云凤见蓝衣人久久不语,娇声一笑,道:“公子若有难以告人之隐,不说也罢,其实是家父欲知公子之名。”
蓝衣人突然幽幽的轻叹一声,道:“在下幸蒙小姐全家恩德,若是没将小名告知,未免太失礼义了,唉!小生姓丘,草名水寒。”。
其实面前这位蓝衣人,就是柳烟波,他不敢吐露真姓名,是因为自己已被江湖武林道上,认为是弑师叛徒,生怕此名一经说出,引起很多麻烦,于是改名换姓为丘水寒。
况且柳烟波自从中了幽兰香的曦阳神掌,临走之时,说过“七日后必发惨死。”这句话,在柳烟波的心中,已经造成了一种恐怖,三四日来,柳烟波真的感到焦络、腹结两处经脉,有种真气凝塞的症状,每到入夜时分,疼痛如绞,血气汹涌,混身无力,所以柳烟波真的相信幽兰香,已经对自己下了毒手,这些日来,柳烟波已经暗暗决定,要将中原七剑得到的那七篇武功经文,背写出来,待七日子夜时分,要将它赠给司空云凤,并告诉她自己—切遭遇。
司空云凤嫣然一笑,道:“丘相公,你伤势既然已经康复,总该去整理一下仪容仪表了。”
柳烟波尴尬的一笑道:“司空小姐,失礼之处,尚请见谅,因晚生有段辛酸伤心事,所以我宁愿不修边幅,任其自然。”
司空云凤突然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格格娇笑,笑声未住,回墀曲槛,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青衣小婢疾走而来,娇声叫道:“小姐,老爷在大厅请你去。”
青衣小婢一眼看见柳烟波,忙作礼道:“公子,你在这里吗?很好,我家老爷正要叫小姐请公子去大厅。”
柳烟波认得青衣小婢,乃是司空云凤的贴身女婢梅香,这些日来,柳烟波饮食起居,都是她在照顾,于是忙道:“梅香小妹,你好,谢谢你这四日来的照顾。”
梅香清脆一笑道:“公子你应该感谢小姐才对啊!我是小姐的女婢,这几日来照顾你,小姐起居饮食就自己料理了。”
柳烟波轻叹一声道:“从现在开始,不用劳驾梅香小妹你了,我的身体已完全复原了。”
梅香道:“嗯,这个……这个还得听小姐吩咐,我还得照顾公子。”
司空云凤这时转头对梅香说道:“这边没你的事了,你去向老爷说,我和公子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