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蒸腾着热气熏得青年晕晕乎乎,两坨浅粉色挂在他的脸颊上,给青年过于冷淡的外表平添了几分软意。时透无一郎侧着头趴在桌面上,手指机械的将橘子米白色的脉络抠下,放进另一边的碗里,橘色的汁水顺着指尖流下,围绕着手腕滴落。

    蝴蝶忍将时透无一郎薄青色的发丝挽进去,拿着发带粗暴的给青年扎了个不审美观的丸子头:“你要是把头发掉进去了,我就把你的脑袋和橘子一起炖了!”

    时透无一郎懵了一下,被暖意烘烤的昏昏欲睡在蝴蝶忍温柔一刀里碎的稀巴烂。

    蝴蝶忍满意的看着从来没有靠谱过的烦人精二号终于认真工作起来,转身去帮助姐姐去包新年饺子。蝴蝶香奈惠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嘴角带着笑,将最后一坨面揉好,和栗花落香奈乎一起将面料端进了大厅,坐到郁卒的时透无一郎身边,笑道:“辛苦无一郎啦,一会儿橘子饭就拜托了。”

    常年挥刀拿剑的手显然并不适应做例如剥除橘子脉络这种温柔小意的活计,橘色的汁水流了时透无一郎一手,很显然,可能橘子还没扒完这玩刀的手就会先一步腌入味。

    蝴蝶忍不忍直视的转开了目光,她四下寻找,没有看见那个最最最最麻烦的人影,问道:“零号那玩意儿呢?”

    “谁知道那玩意儿哪去了。”昨天刚被零号往被窝里塞了一个二踢脚响炮的时透无一郎第一个给了回应,金灿灿的小橘子在青年宽大的手掌里‘噗呲’捏爆,汁水喷了一桌子:“没准

    儿偷地雷被老板埋了呢。”

    “地雷很贵的,蝶屋附近没有埋地雷的地方哦。”蝴蝶香奈惠手指飞快的将饺子封紧,看上去是做了一个严密的缝合手术。

    有幸被蝴蝶香奈惠缝合手术关照过的时透无一郎看着对方手里乖乖巧巧的胖饺子,浑身一哆嗦,赶紧把手里的橘子泥扔进了碗里。

    “那就是去偷糖被人吊着按斤给卖了。”蝴蝶忍穿针引线,给手里的饺子缝成了一个……好像……似乎……大概是上弦二的东西。

    时透无一郎精神一振:“多少钱一斤?我去敲竹杠!”

    说着,时透无一郎就要站起来冲出去,刚迈出一步就和蝴蝶香奈惠灿烂的笑脸对上了。

    鬼杀队栋梁剑术的绝对天才蝶屋小师弟浑身一哆嗦,乖觉的收回脚,老老实实的又坐了回去,“橘子真香。”

    “是呢。”蝴蝶香奈惠应和道:“所以橘子饭就拜托无一郎咯。”

    时透无一郎郑重的点头,手里捧着橘子如同抱着无惨的脑袋。

    “我看见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栗花落香奈乎突然出声:“我看见大师兄去买鞭炮了。”

    ……

    沉默。

    难捱的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外面爆炸一般的噼里啪啦。

    在地板都开始颤抖的噼里啪啦里,蝴蝶香奈惠微笑着捂着耳朵,大声道:“看样子阿零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