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还真是多!”薛老的眼睛已经完全冷了,“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你哪只眼睛看到老是来送亲上门儿的,不好意思,今儿个咱家也在东来顺摆酒席,嫁女,我今儿还把话放在这儿了,今儿陆勇一准儿得娶,且你陆梅氏不给你未来媳妇儿鞠躬道歉,备上八抬大轿来娶,老还不答应!”
薛老话音方落,哗啦一声,东来顺的间正门全敞开了。..
东来顺的总经理老许,立时冲了出来,老远就冲薛向抱拳,“薛主任放心,按您的要求都准备停当了,不瞒您说,昨个儿得了您通知,我还跟做梦一样,连夜把所有的酒席都推了,就专候着您呢,请请请……”
细说来,老许这番话,还真不全是场面话。
他昨个儿接到薛向电话,弄清了是哪个薛向后,脑就一直处在混沌状态,当听说薛向要在此处摆酒席嫁姐,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来顺可是京城有名的饭馆儿,连带着老许这掌舵人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别看他不过一介总经理,其实是正处级干部,享受副厅级待遇,再加上主管东来顺这么个汇聚五湖四海宾客的地方,消息最是灵通,对薛家人是何方神圣,他可真是清楚了。
当时,薛向报名之际,他可是确认了遍,直到薛向不胜其烦挂了电话,老许仍旧不信薛家会在东来顺摆嫁女酒宴。
毕竟薛家公,也就是方才给他打电话的那位薛公成婚,那场面至今在四九城传为美谈,虽然姑娘不如儿,去不了钓鱼台十八楼,可钓鱼台总归有地方给薛家人折腾吧。怎会来东来顺?
当时,老许正惴惴不安,不知这场摆还是不摆。别的食客订的席面退还是不退,就在这时。几个青年拿着一扎大团结来给薛家下定钱了,这下老许哪里还有半点怀疑,立时便鸡飞狗跳地折腾开了。
唯一让老许疑惑的是来下定钱的几个年轻人,非不准他清空明天的东来顺,定叫保留了老陆家定的那几桌席面。
当时,老许是万分难以理解,却仍旧照着做了。
也就有了这会儿,东来顺宽阔的大厅摆了七八十桌。空置了一上午,就老陆家那几桌有人的局面。
当时,老陆家还以为年关在即,东来顺没食客呢,连扇大门也不开,就开了个小门迎客。
直到这时,薛老到来,扇大门霍然洞开,老许奔出门来,一连串的打击。让陆家人目瞪口呆,难名其妙。
薛向可不管姓陆的母夜叉怎么想,他今儿个就是要踩踩康二姐未来这恶婆婆的脸。他知道这种女人的脾性了,他婶不就是榜样么,他薛老拿他婶没辙,可收16母,可是没半点凝滞。
当先,薛向便跨了进去,陈佛生、阴京华、胡报国、李明等老兄弟随后而入。
俄顷,娇美如花康美枝也被扶下了花轿,顶着灿灿生辉凤冠霞帔。在小晚和小家伙,一左一右地护持下。跨进门来。
这般排场,自又引得台下一片惊叹。
他们几人刚进门。两排乐队,便又鼓奏开了,哗啦啦的响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便是薛向也有些受不了了,招呼阴京华出去让两拨吹打班别较劲儿了。
惊变陡生,且是一出接着一出,漫说陆家人,便是陆母也敲呆了!
原本,当薛向说出“让她给未来媳妇儿鞠躬”的话,就已经让她差点儿气爆了血管,哪知道不待她发飙,东来顺的许经理突然弄了这么一出儿,陆母是怒气未去,惊惧又生。
“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不是说那姑娘就姐夫厂里的一普通女工么,普通女工有这排场?”
“是啊,大姐,您这玩笑开大发了吧,您还说人家在筒楼里住,你知不知道这俩吹打班啊,一个是老凤庆堂的,一个是欢喜社的,都是新开张的婚庆公司,一套班没有小五,那是下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