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说,“这件事你跟万里商量过没有,问没问过他的意思?”
程方圆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他懂什么,再说可不是我搞一言堂,阿爷和阿太也是这个意思。”
她这个弟弟呢,尽管她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胃口太大,可惜牙口太差。
“到港岛去发展,我虽然不太赞成,但我也不会反对,甚至阿爷阿太那里我还可以帮着他做工作,但万一他混不出四五到六来怎么办?难道就蹉跎一辈子?”
阿爷阿太年纪越来越大,早晚有老了那一天,尤其是木匠刘的意外,彻底打破了幻想。
尽管意外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也不能忘记阿爷和阿太年近七十岁这一事实。
阿爷阿太对他们姐弟俩什么样,姐弟俩又不是没良心的,说是外孙,可疼起来丝毫不比亲孙子孙女差。
如今只差一个姓氏,剩下的和亲孙子孙女有什么两样?
周扬安慰道,“你们家基因好,万里到港岛发展兴许就能有出路,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
“哥,我知道你是打算捧他的,真的,我特别谢谢你。我也相信你的能耐,肯定能把万里捧得大红大紫,但这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这些天我就在来回的想,真有那么一天,以万里的性子肯定会翘尾巴的。他一没演技,二没阅历,凭什么他成功?难道就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姐夫?”
周扬嬉皮笑脸的说道,“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姐夫,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亲姐,这是前提。”
“没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的。哪个行当都是凭能耐本事吃饭,光有人捧,不成的,而且万一他还没来得及沉下心去学能耐就突然大红大紫了,他更不会沉下心去学习,漫说是他,换做谁也不成的。我都是艺术家了,凭什么我还要学习?这才是正常的想法。”她怕的就是这个,她宁愿程老二大器晚成,也不要年少得志,年少大多数时候都是跟轻狂连在一块的,偏偏在生活中,沾上狂字的都不是什么好词。
猖狂,狷狂,狂傲,一个比一个难听。
周扬说,“还是说说房子的事吧。”
对于小舅子的梦想,他觉得有必要支持,左右只是钱的问题。如果花几个钱能让家庭和谐,媳妇和媳妇的娘家人安心,他觉得值,他也挥霍得起。
这是个划算的买卖,虽然用买卖来形容不太贴切,但是花点钱能买个舒心的结果,肯定不会亏。
程方圆拢了拢头发,笑道,“我手里还有点钱,你知道的,而且阿爷和阿太也给了我不少。”
她有钱,周扬是知道的,但具体有多少,周扬不清楚,左右也都是上大学时的奖学金助学金,毕竟她工作时间不长,没挣到几个钱。
“你的钱留着吧,那可是咱儿子的老婆本儿,咋能给程老二?”周扬气哄哄的说道。
至于阿爷和阿太手里也是有两个好钱的,年纪孝敬他都没少给,老两口的钱也不能动,虽说不指望着老两口靠着这些钱养老,但送出去的咋能再变着法的往回要。
“阿爷和阿太的也算了,说难听点的,就算将来他们老了,手里的钱也应该是你们姐弟俩评分,丁是丁卯是卯。”
程方圆佯怒道,“胡咧咧什么?我还至于和万里争那仨瓜俩枣,你可说了要让我当世界女首富,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世界女首富就不想了,但当个首富夫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也挺好的。而且阿爷和阿太给我的钱都是我妈寄回来的,本来也是打算给万里置办一套房子。”
周扬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吃起了飞醋,嘟囔道,“咱妈就没考虑考虑你?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但总归也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