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含着戒备的眼眸,直直便望到了风逐洲心底。
眼里划过一丝惊艳,风逐洲的视线划过他的全身,最后目光定了在那双如今鲜活动人的眼睛上,不觉舔.了舔唇。
刚刚有了知觉的人如今神识清醒不到哪儿去。
发觉这个忽然出现的人没有立马过来威胁的意图,他神经微松,视线移动到那人脸上,却是目光一滞。
“师父……?”朝去意喃道。
意识到什么,他心中升起些许畅然,“我死了?”
如若未死,怎会看到已逝之人。
朝去意脱力向后靠去,神态空洞,笑着道,“师父啊,徒儿有听你的话。”
为天之道,不怨众生。
他谁都不怨,不辱师门。
终于结束了。
“我……”
听着朝去意低低喃喃的声音,风逐洲呼吸不觉往前走了几步,“仙君说什么?”
而他话落,朝去意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他骤地抬起眼睑。
原本那阖眸静睡安和的眉眼刹那间透露出让人心惊的锋芒。
风逐洲心脏顿时一跳,再去打量,却发现那种锐利感不见了,眼前的人敛下眸,一张睡凤眸透露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他心中升起几分兴趣,故意又唤了一声,“仙君?”
从眼前貌若桃花,却明显和记忆中不同、极其年轻的少年的脸上划过,朝去意道,“……你是谁?”
扫看四处,他眉宇沉下,凝眸,又道,“这里是哪里?”
他没有死?
风逐洲忽然委屈了,颇有些无辜,撩起衣袍大步走过来,“仙君的这个问题问得好。”
“百年之前,我正在的榻上睡觉,仙君便直直的砸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