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进在学校堵截安梨白的事情,加之今日课程繁多,安深青的作业堆积如山,直到夜色深沉还未完成。
他早早就写完理科作业了,面前摊开的是历史习题册,然而还有地理和政治各色练习册等待着他。
他时而打打呵欠,时而抓耳挠腮。
什么分封制,什么铁犁牛耕,他一概不清楚,只能边看题边翻书,这样一来,写作业的效率便低了许多。
好不容易熬到地理题,他却久久没有思绪。
算了,问姐姐吧。
他拿书起身,往安梨白的房间走去。
下一瞬,房间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似乎还有硬物相撞的声音。
他来不及敲门,便直接开门而入。
入目是草稿纸凌乱地摆放在桌上,铁质笔盒以及签字笔散落在地面的景象。
安梨白迅速弯下身,拾起地板上的文具。
他凑近一看,草稿纸被有力的笔尖穿透,留有一团一团的墨迹,划过几道数学运算公式。
“你怎么进来了?”安梨白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令他捉摸不透现在的情绪。
“我来问题目。”他递出手上的练习册。
她接过练习册,又问道:“哪题?”
他抬手越过她的头部,指给她看:“这道,等高线的题。”
只见她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图上画辅助线。
许是安深青此时“居高临下”,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在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他顿时皱了眉。
“你看,等高线的数值从外圈到内圈是逐级递增的,这里应该是一座山,”她在等高线之间画了一条线,说:“线条拐弯的地方就是山脊。”
“可是为什么中间圆圈的数值反而递减了?”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微微侧身观察她的神情。
她继续解释着:“山体有凹下去的地方,这很正常,你只需要……”
从安深青的角度看来,几簇稀疏的刘海遮挡了她的侧颜,发尖贴着高挺的鼻,再向下是粉嫩的唇,正滔滔不绝着,分明没做什么表情却透出一股认真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