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
按照刘姨的习惯,她应该已经起床两个小时。
在这两个小时里面,她可以和同在傅家的佣人聊一个小时的家长里短,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门口的司机是不是已经准时到岗,花圃里的园丁有没有再把名贵品种的花不小心给折断。
但是今天。
刘姨还在睡梦当中。
阮凝到客厅的时候先是被桌上粘好了大半的花瓶给震惊到,继而看见趴在那边的刘姨,她默默捂住了嘴巴,没让惊呼冲出喉咙。
她走到座位旁,脑子暂时还在缓冲当中。
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过来,花瓶就快要恢复成原来的形状了?
阮凝看向傅羡,低声问:“是不是你晚上帮粘的?”
傅羡很乐意承认这种事,他不置可否,将早已准备好的早饭放到了阮凝手边,“先吃早饭。”
阮凝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吸了吸鼻子,道出一声软绵绵的“谢谢”来。
仔细看看,傅羡的眼睛里面是能看见这么一些红血丝,肯定是熬夜为她拼花瓶的原因。
嘤嘤,傅羡真好!
阮凝心疼的目光太过直白,叫傅羡这样不轻易泄漏情绪的人,脸上淡漠的表情都难免有些碎裂。
从中可以看出几分愉悦。
其实他晚上是没怎么睡觉,因为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吃药”当中度过,睡眠自然不太足,和粘花瓶没有半点儿关系。
但是能让阮凝这么看着他,感觉不算太差。
阮凝用金属小叉子插住一块切好的苹果,放进嘴里,开始吃早饭。
她吃饭的速度不快,在李婶把吃完的餐具收走时,趴在不远处的刘姨醒了。
刘姨抬头的动作很缓慢,保持趴着的姿势睡了一晚没怎么动过,想必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浑身的骨头像是在她起身的时候重新排列组合,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响,筋脉酸疼到让她脑袋都跟着有些晕。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有空往墙上挂着的钟上面看了一眼。
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