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飘幔,熏香甜腻,袅袅散开,屏风上精描细绘着春宫戏,男女交合的情态栩栩如生。
两道人影投射在屏风上,上下交叠,耸动不止,肉体拍击声传来,紧接着的呜咽含混又模糊,杂糅着竭力压抑、又情难自禁而泄出的两分喘泣,像带着勾子,比带着些许催情功效的熏香还要令人心中发痒,欲念勃发。
却又不免疑惑——倚翠楼的妓子没有这样含蓄的,他们在客人身下时婉转吟哦,只怕叫得不够淫,不够骚,不能使客人满意,不会有这样极致的克制与忍耐。
既清酌不肯出声,哭喘和叫声倔强地忍在舌根,满嘴血腥味的苦涩,眼泪和冷汗浸湿他整张脸,发丝散乱。
极其狼狈。
哪怕是被无渊暗算的第一次,他也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的狼狈。
简直……和这倚翠楼里每一个第一次被开苞破处的妓子没有区别。
十六道鞭痕一道一道叠加,粉白的肉花变得红艳欲滴,像是把他身上本就稀薄的血色全抽到这处来了,秾得似要滴下血来,花唇鼓胀,肿成了馒头,被壮硕的阴茎强行挤开,一抽一插,宛如烧红的钝刀子磋磨凌迟,劈开他的身体,带来绵延不断的疼痛,扎进他的神经,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忍不住要喊,要叫,忍不住眼泪。
他合不拢双腿,被绑在床上躲不开,生生捱着一下接一下的凌迟,他又不肯喊,不肯叫,眼泪就来得格外汹涌,视线一片模糊,随着大开大合的冲撞贯穿而摇晃。苍白的皮肉上覆着一层湿薄的冷汗,他像一只从水里捞出来的白鹤,羽毛湿透了,湿淋淋,汗津津,骄矜贵气的优雅、不可亵玩的疏离冷淡,都荡然无存,他可怜又可欺,被猎人攥着翅膀肆意凌辱。
可恶又可恨的猎人,满肚子世俗的恶欲,放肆地在他身上释放邪恶又淫秽的欲望,玷污他纯白又洁净无暇的羽毛,他厌极,怒极,恨极,却连一点徒劳的反抗也做不到,引着纤细又脆弱的颈艰难地吸着气,绷紧成一道弦的喉舌隐而不发,死死困住嘶鸣和哭喘,只溢出一线含糊不清的呜咽与喘息,白皙的胸脯急促起伏,可怜地坚守着他最后一点骄傲的尊严。
他快要碎了。
无渊魔君毫不见怜,他欺在美人仙尊身上,仍是戴着黑金赤火纹的面具,玄色衣袍未乱,只放出胯下阳物捣进美人仙尊的穴心里,他不理会既清酌眼泪如何汹涌,眼神幽沉地盯着他咬破嘴唇沁出的一滴血珠,径直顶胯冲撞,又深又重,似要将既清酌撞碎。
“呜……呜……”太快了,他太快了,既清酌连喘气都艰难,纤细的颈仰到极致,大张着口不停吸气,濒死一般,像离了水的鱼,一截柔韧白皙的腰肢扭动不止,喉间隐忍的声音也变得高亢,带着难以承受的哑泣,血珠沁在他没有血色的薄唇上,妍艳得好似一抹口脂,眼角的泪水宛如决堤,源源不断。
上面是水,下面也尽是水,冰雪做的美人仙尊融化了,湿软嫩穴紧紧包裹着魔君的阳物吸吮,丰沛的淫水被挤出来,溅湿白嫩的腿根,将身下的床褥也浇湿了,他忽快忽慢,时轻时重,那水声也时大时小。
“清酌,原来你是水做的吗,好多水。”百十来下快要撞碎既清酌灵魂的冲撞后,无渊缓了下来,在两人交合之处摸了一把湿淋淋,“骚浪的容玉儿也没有你会喷,清酌果然比他更该当这个头牌。”
既清酌粗喘着气,眸光迷涣,视线里尽是晃动的水光。
无渊撑在他身体上方,分毫不差地将他的情态收进眼中。不肯错落一点一滴。
美人仙尊双眸空空,视线望着他,眼里却没有他。
无渊忽然掐住他的下颌,俯身吮去那颗他盯了许久的血珠,带着不甘的怒火,舔开唇缝向里探:“你下面这张嘴可比你上边儿这张软多了。这样要怎么接客?换作别的客人,可不会像我这样怜惜你。”
他又动了起来,龟头重重碾过穴心里的敏感处,胯骨撞在肉臀上,似乎要把囊袋也塞进去,舌头也侵得极深,探进喉咙口,舔着舌根,好似要将美人仙尊倔强刚硬的喉舌舔软,舔化,释放出他忍在喉间的呻吟和哭叫。
太深了,哪儿哪儿都太深了,既清酌被舔得想吐,摇着头后仰,企图躲开,无渊却如影随形,追着他躲闪推拒的唇舌勾缠吸吮,拇指抵住他的下颚,带着薄茧的手掌反复摩挲着修长的颈,从前至后,激起危险的颤栗。
白鹤似的颈,细伶伶,汗津津,一掌便能掐住,捏碎他的颈骨。
他逐渐收紧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