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楚凌在京都时,从不曾命许攸过来保护叶采言,唯一的一次是太子登基,他打赌赌输了。

    叶采言没向他讨过彩头,也没让他为她做什么事,祭天台一别后,他们就再没见过。

    后来楚凌离京,她有事相询,一连写了几封书信,却始终没有收到他的回信。那些日子她心有不安,连带着婉碧逛集市都有些魂不守舍。

    集市上有马受惊,险些撞到她,危急关头是许攸出现将她救起。

    正是那时她才知晓,楚凌离开京都之前,将许攸留在了她身边。

    她问过许攸,平宁王临行前可有留下什么话,许攸只是道——王爷说同叶三姑娘打赌赌输,叶三姑娘不讨,他便自己做主了。

    所以,许攸是他输给她的。

    这一切,是叶采言二十二岁时才会发生的事,如今却出现在了十七岁这一年。

    楚凌定是要离开京都,不放心将她一人留下,所以才派了许攸跟在她身边。

    如此,他一去了无音讯,她南城门边被害身亡,是也……将近了么?

    叶采言脸色惨白下来:“你……要离开京都是不是?”

    楚凌垂眸看她,神色有些复杂。

    “不想带我去是不是?”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青州府远在北境,又是万里之遥,车马劳顿路上艰险自不必提。何况他已收到多封密信,北境军营有异,他势必要查看一番,不能带她前去犯险。

    “只去几日,很快便归,你留在京都。”

    见她红唇一动又要反驳,楚凌狠下心来打断:“国公与叶校尉回京不久,你当多陪在他们身边才是,总跟着我东奔西跑,不怕国公难过?”

    叶采言明白,他故意做出一副揶揄她的姿态,就是不想让她去罢了。

    楚凌薄唇勾起一抹浅笑,伸手去刮她的鼻尖:“若哪日闲了,就来王府看看,你我婚期已不到一年,当先置办些你喜欢的物什。我记得你颇喜欢鱼塘,不如就命人将后院改一改。”

    她垂下头,声音有些闷:“说得也有道理。”

    竟然这么轻易就将她说通了!

    楚凌虽有些惊讶,但也放下心来:“在京都等我。”

    叶采言很是乖巧听话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