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性格阴戾,有个姐姐,还与和洛山城相关,答案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若说周寒渡为了报复昔年被陆老爷赶出家门之仇而给他儿子下毒,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只不过,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带走尸体,又为什么要柳扶苍套用陆念生的身份?
玉九眯起眼,双手交叠在一起摩挲,半晌才对柳惊澜道:“和洛山城可有什么来历不明的小孩,年纪与陆念生能够对得上的?我总觉得,真正的陆念生或许没有死。”
柳惊澜与他想到了一处:“和洛山城来历不明的人很多,与陆念生年纪相仿的更是多不胜数。”他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在脑中极力思索着有无符合条件的人。
突然,他恍然大悟道:“莫非……是他?”
玉九与竹火一齐朝他看去:“谁?”
柳惊澜从胸中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迟鸾。”
这个名字令两人大吃一惊之余却又觉得理所当然,特别是玉九。
如果说迟鸾才是真正的陆念生,那么只能说周寒渡的报复方式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变。
他记恨陆老爷将他赶出陆家,对此耿耿于怀数年,于是朝他儿子下手,给他下毒让他假死,然后在下葬之日将“尸体”带走。陆家以为陆念生已死,自然不会大费周章去追查一具尸体的下落,而周寒渡将陆念生带回和洛山城,给了柳扶苍,将他训练成了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近卫。
竹火忍不住感叹道:“周寒渡这人心思真是阴沉歹毒,十个白云松和穆长易加起来怕是都比不过他。”
玉九沉默了一下,说:“白云松和穆长易坏归坏,但所幸先天条件有限,最多干干杀人屠门的勾当。但周寒渡就不一样了。我至今想不明白,柳扶苍来接近其华,究竟是不是他的主意。”
柳惊澜伸过手去极轻地在他手心上捏了下,安慰道:“好在如今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总不至于让其华陷得太深。不过,要想在众人面前揭穿他就是柳扶苍,恐怕还得拿出些实际性的证据。”
竹火闻言得意洋洋地仰起下巴:“嘿嘿,这你们可就得好好感谢感谢我了。这次回来,我不光带了消息,还带了个证人和证物,怎么样,厉害吧?”
这倒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柳惊澜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称赞道:“到底是长大了。”
得到他的称赞让竹火十分受用,他自顾自乐了一会儿,这才道:“这人是陆府一个干了好多年的家仆,叫李旻。周寒渡当年被赶出去时他刚来不久,所以对此印象很深,后来陆念生也是他亲眼看着断了气的。陆老爷不想自己儿子故去这么多年还被人冒名顶替作恶,但因为自身年纪大了走不了这么远的路,所以派了李旻过来。我已经安置在客房了。”
柳惊澜点点头,道:“证人有了,那证物何在?”
竹火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小的金锁,说:“这是当年陆念生出生时陆老爷特地差人去打的,形状和陆念生身上的一处胎记一模一样。柳扶苍即便能伪装形,但总不至于能伪装身上的印记吧。”
玉九倒不这么认为,他道:“既然陆念生本人就在他身边,周寒渡不是没有可能给柳扶苍也弄个一样的印记出来。况且,即便他真的没有,最多也就证明他不是陆念生,又如何说明他是柳扶苍?”
他说的倒是不假。
虽然柳惊澜对柳扶苍这个人再熟悉不过,但是很多事情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要让别人知道并且相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况柳扶苍又不哑,并且也十分能言善辩,如若只是不痛不痒的攻击,很有可能被他原地翻盘了来。
三人商议了半天也暂时没有得出最佳的办法,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很快岑安便敲了门,带着下人送来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