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其实我在脑海中已经筛选过这个人了,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自己想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只要别人随便一说,你就会发现问题的所在。当然了,芮恩也不是随便一说,都是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
“那个年轻的女助理整个过程,都没有直接碰触文物?”我问吴钩。
“嗯,她买了水给我们之后就去了里面的办公室,应该是签署交接文件。”吴钩说着指了一下东北角的员工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主要是仓库人员办公的地方。
我和芮恩对视了一眼,都朝对方点点头。芮恩点头之后,似乎又想到什么东西。
“那天是你顶替腹痛的工作人员的?”
“嗯。”
“那天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在相同的时间去过洗手间吗?”我忽然明白芮恩为什么这么问了。因为芮恩想求证一个推测,那就是女助理买的水是不是有问题。想要盗走编钟需要两步,第一步就是把编钟藏在大编钟的倒模模型里面,第二步就是顺利通过出口处的检测仪器。
这两步都要靠同一个道具来辅助,就是她买给现场每一个人的矿泉水。喝了有问题的水就会腹痛,腹痛就会上洗手间,这样就能把被盗的编钟藏入大编钟的模型内。
然后负责出口的人也因为喝了水之后腹痛进了洗手间,这样顺理成章地由旁边的吴钩接管了工作。因为东西到了出口这个环节,就代表前面的清单与实物核对已经通过,交接文件等必须的手续已经全部走齐了。所以出口的安检基本上都是走个形式。但女助理还是担心物品过安检的时候,如果还是之前那个工作人员的话,肯定还会按照流程过x射线检测设备,从而可能发现其中藏匿的被盗编钟。安检工作如果交给吴钩,虽然也免不了要进x射线的检测设备,但吴钩毕竟不是展馆的工作人员,对藏品的特征,数量,以及属性都不熟悉,即使看到了也觉得是正常的。
“这个我要问一下。当时我一直都在出口的地方,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芮警官,当时应该还有两个人也是腹痛。”李馆长补充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
“编钟被盗之后,我们报警了,因为文物关系甚大,110把案件直接转到了市警察局。当时来了一位年轻的男警官,叫张然,是我接待的。他问询每个工作人员的时候,印象中还记得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据都是说自己因为腹痛一直都在洗手间。”
“张然?”没想到在这里听到他的名字,有些亲切。
“张然过来办案,你不知道吗?”我问芮恩。芮恩是张然的领导,理论上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属接了什么案子呀。
“张然只跟了我半年左右,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他在其他组里。”
“我们要不要跟张然碰个面,现在极大的可能性是那个女助理有问题,只需要确认其他人当时是不是也有一样的症状。”
“嗯。”
在仓库花了很长的时间,出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忙了一天我们还没吃饭,国安的食堂早就关门了,而且国安附近没有其他商业。
“要不要吃个宵夜?”我看路旁边还有几家大排档没有关门。
“好。”芮恩有点累,正在打盹,听我在征求她的意见,点着小鸡吃米的头回答道。于是我把车靠在路边,虽然没有停车线,但现在已经是凌晨应该没有交警过来贴牌,我环顾四周也不见有摄像头。
老板娘应该是个安徽人,口音离我老家不远。芮恩喜欢面食,我点了炒面,又点了几个炒菜。可能是天气冷,现在没有烧烤。
“明天,不是。现在已经凌晨了,应该是今天,你一个人去找张然没问题吧?”芮恩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例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