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样,”殷若微看向他:“我若一开始就在,后面幽冥君和鸩罂粟都会发现了。自从我发现他们去对付阎王鬼途,我就故意惹了阎王鬼途的杀手,去求姐姐帮我一把……”
任寒波打断她的话:“够了,不用说了。”他的声音冰冷了下去,充满了厌弃:“你让她替你挡灾,成了替死鬼。”
殷若微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却还没有足够清醒,只觉得脑海中方才有一股不明的力量催促她说出一切,她是那样高兴、愉快、轻松,仿佛那个声音会引领她去最快活的地方。
“你……”殷若微突然清醒过来,任寒波微微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岳灵休么?”
岳灵休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了。
殷若微下意识跟着问了下去:“为什么?”
岳灵休就在附近,只要说出来,任寒波就能把整个计划都完成得完美无缺。殷若微可以滚蛋了,鸩罂粟付出这么多年,也该得到些什么——比如一个心怀愧疚,不管怎样都会弥补一二的活生生的岳灵休。
不管殷若微好不好奇,任寒波都打算说出来——他本来的计划是用天魔纶音让殷若微自己去找岳灵休说出一切,不过现在的效果更好。
为什么?
他说不出来,在这一刻,他竟然不想说出来,来证明那个活死人确实得到了鸩罂粟的恋慕和照顾。以及这么些年来,那份付出拖累鸩罂粟到什么地步。
“因为我知道,就是这样。”任寒波又道:“我还知道你想用亡命水害大祭司的夫人,死心吧,我已经告诉苗王此事了。”
殷若微怔了怔,脸色变了,她一时眼神冰冷狠毒,衡量二三,转身就出去了。
任寒波心里一怔,转身把鸩罂粟的衣服团了团扔掉。
“为什么?”
一个声音沉沉响起,任寒波转过身:“你不去追她?”
“追了。”岳灵休脸上没了之前的快意:“你怎么知道的?因为小鸩照顾我?”
任寒波想了想:“我说了,你要是相信了,又打算怎么样?”
“叫他逐你出师门!第一件事,”岳灵休看了一眼旁边的衣衫:“你小小年纪何来这么多的歪门心思,小鸩……他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这声音竟然急切了起来,任寒波笑了,说了一句话。
岳灵休愣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声:“这……也许……”他脸色变来变去,终于不再对任寒波说什么,转身走了。
没两天,岳灵休卷着鸩罂粟走了。说是去见一个好友,喝一些酒。苍越孤鸣这些天一直在找机会调查阎王鬼途的十部众余人,如今已有一些线索,这是铁骕求衣的计划,谁也不显山漏水,继续按照原定步骤。
任寒波心里很赞同铁骕求衣的这一招,只要逼迫阎王鬼途,很快这些压力就会转移到绝命司身上。附近的绝命司似乎换成了海境雨相,武功很高,但是似乎年纪也不小了。
殷若微就这样消失了。任寒波自从得到了互相印证的情报,就没有再去想这件事的兴趣,他本来想和妹妹多相处一段时间,但周围都在忙着,榕烨也去钻研岳灵休留给她的医书,任寒波心里瞧着也清楚,妹妹是打算一直留在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