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在门口,瞧见刘太医出来,亲切地凑上来,还没到跟前,就先呵呵笑问:“刘太医,您是来给侧妃瞧病的?”

    “侧妃的病上午已经瞧过了,受了些许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

    “那您是来?”

    他守信地隐瞒掉和程娇娥之间,有关于处子血的那段对话,从善如流道:“侧妃人在宫中,心却系在侯府的母亲上,她知道我明天要去安平侯府给程夫人复诊,便找我来问问程夫人的情况,顺便让我捎句话回去。”

    “捎什么话?”

    “说她在宫里头一切安好,待给贵妃娘娘做好衣裳后,就会回府去了,让夫人在家莫要忧心。”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女官瞧着刘太医的神色,见他神色平静,目光亦不躲闪,认为话中无假,这才往旁边一偏,让出去路:“刘太医您慢走。”

    她目送刘太医背影消食,才脚步匆匆地走进院子,找到负责“伺候”程娇娥的宫婢,核实过程娇娥和刘太医之间确实只谈论了虞嬛汐的病情后,才放心地穿过耳门,回到明熙的寝殿。

    商澈早已经离去了,这个时辰,明熙都是在陪着皇帝午睡,今日也不例外。

    她侧卧在床榻内侧,手撑着脑袋,看着这个已经入眠的男人,这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委曲求,不知有多少次,想让他死在睡梦中,可是她一忍再忍。

    她把最真实的自己藏起来,包括哪些滔天恨意,伪装成一个深爱他的小女人的模样,只为了能在他身边生存下来,等待时机。

    如今,这个时机要到了。

    明熙虚空描着他的脸颊,在心里半是嘲讽半是仇恨地无声说:“快了,这个天下,很快又要是我南宁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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