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不是第一次和吴衣坐着喝茶,但是却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心情和吴衣喝茶。

    “北狄的士兵死在你眼前,你一点感慨也没有么?”程娇娥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吴衣只是抿了抿嘴唇。

    他抬眼看着程娇娥询问道,“若是有一天天奕的存亡都系在娘娘一人身上,只有娘娘死亡,才能换来天奕的永世昌盛,娘娘会如此做么?”

    程娇娥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见吴衣问的认真,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只是程娇娥也不明白,为何吴衣会问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见程娇娥犹豫,吴衣也不着急,一旁的青韵偷眼看吴衣,却见这位小侯爷经历了这次的大雪淹城之后,气质更加的独特,一身紫衣不显雍容,反倒是别样的清贵。

    手中的花斗似乎是填过烟草,但是在程娇娥面前,他也只是摩挲着没有其他的动作,越看越让青韵心动,但是青韵也-知道自己和吴衣的差距从这一次战争之后便更大,已经没有办法逾越。

    末了,程娇娥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发痛的头颅,“若是我,想来会去做,但是必定很不情愿,要是有人义正言辞的劝我,我定然还会发一通脾气,不过最后的牺牲怕是逃不了的。”

    吴衣笑了,“娘娘是有大爱之人,吴衣也想过这个问题。”

    程娇娥道,“如果你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会怎么选择?”

    吴衣摇了摇头,嘴边的笑容不减,“我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我会想办法让自己的国家昌盛,纵然很多人会说我不顾大局,但是在我心中人和人的命的重量本来也是不同的,我认为自己的命比千千万万的士兵的命还要重,这便是我给娘娘的回答。”

    吴衣此人的自负是建立在绝对的能力上面,程娇娥闭了闭眼,最后也笑了,“小侯爷,我有点后悔留下你这样的敌人。”

    吴衣笑而不语,见一旁的青韵眼神有些痴愚,便开口道,“青韵,有茶无酒,实在是无趣,不如你给我和你家娘娘准备一些酒,如何?”

    “啊?”青韵没想到吴衣会突然和她说话,愣了愣又赶紧答应,“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程娇娥一句话没说,青韵已经一溜烟的跑掉了。

    “小侯爷,我家婢女的心思可都被你勾走了,这件事你要负责解决。”程娇娥对此很无奈,而且这吴衣肯定是若有所觉,而且他这人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情爱之类的,估计是当做有趣,却使得一个少女误付心思。

    “娘娘您可真是……”吴衣把一句霸道咽会肚子,那边青韵已经捧着酒来了。

    “娘娘,外面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了,这个冬天就快要过去了。”青韵说的兴奋,想来也是在这个山上待得无趣了。

    程娇娥思及整个冬天,却是一阵莫名心思,等到卫城冰消雪融,留下的只会是数不尽的尸体,始作俑者如今却坐在这里安然喝酒,想来也是讽刺。

    “青魄罗真的死了么?”程娇娥突然问道,吴衣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便又仰起头笑道,“娘娘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是不相信吴衣?”

    “我想来想去你也没有留下青魄罗的理由,但是却也想不明白你上次为何会饶过青魄罗一命,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是为了在北狄王面前争一口气,不过这个想法当真让我觉得可笑。”程娇娥如此说,吴衣也不做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程娇娥说完。

    “娘娘说的没错,的确很可笑,但是无论目的如何,既然成功了,那便是我和娘娘两个人的胜利,等到雪过之后,我会回到北狄,到时候便会履行和娘娘的约定。”

    “源城百姓的蛊,你当如何,若是日后你北狄人还妄图利用这蛊来控制源城百姓,这是你留下的巨大的隐患。”

    吴衣从怀中掏出一支骨笛放在桌面上,“这便是可以控制源城人的骨笛,若是不信,娘娘可以去询问紫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