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他走上来了。
拖着弥漫死气的恐怖步调,缓缓的靠近。
还未见其人,还未闻其声,暖黄古朴的灯光忽暗忽明,如电线短路,倏然间,空气中透着一股阴寒,令人背脊发凉,三楼楼梯口,响起了他微沙森沉的寒音,“阿尤,挪。”
曾经是堂堂魔神蚩尤,如今是铁憨憨傻子。
阿尤闻言,吃着手指挪了挪,给来人让了一条小道。
寂亡没有厄难那么妖冶厚脸皮,一肚子坏水,他深沉,弥漫死亡气息,他戴着黑色的墨镜,半低垂头,薄唇抿成一条线,漠视冷然。
他缓缓抬起眼,透过墨镜,望见那背对着他坐在那的霸气老者,还有诡美妖娆,倾国倾城的邪冷少女,以及一个分外眼熟的“狱友”,还有跪在地上的同伴。
没有露出惊异的表情,唇角依旧紧绷,他步履沉重,缓缓走至无天老祖身侧,老老实实跪下,并低头,忏悔状,“老祖在上,请受寂亡一拜!”
无天老祖不怒自威,冰冷森厉的眼神中瞳孔无温,“你二人隶属老夫所管辖暗黑众神一类,却听闻私逃三界总局最高监狱,如今竟还唯恐天下不乱,在人界肆意妄为,做如此低贱,亵渎神衔之事!老夫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无天老祖一脚把厄难踹开,狠狠剜了厄难一眼。
无天老祖素来喜面子,而死亡之神和灾难之神,都是天神一类的可怕存在。
试想,自己膝下两大天神,却越狱在人界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若是传出去,丢的便是他无天的脸。
“老祖宗,是寂亡哥!他说他死活不想回神界,也不想被关起来,就想过安稳日子,藏在人界,我这不是都听他的吗?你想啊,要在人界立足,必须有钱,那会儿从海底监狱逃出来时,我们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没抢没偷,那赚钱之道千万种,我们只不过是在做我们擅长之事,赚着能养家糊口的费用,您生什么气呢?人界不都这样……”
厄难把锅部甩给寂亡,滚到了无天老祖面前,继续嬉皮笑脸,却活生生挨了无天老祖一巴掌。
“老祖宗你怎么打自己人呢?”
“老夫打你还要理呢?老夫想打就打!”
“阿诡你就看戏呢?赶紧帮忙说说话啊!还有那谁……帝司,狱友,你死的?好歹一起蹲过一天海底监狱呢,哎哟……这一巴掌可真疼。”厄难抚着脸,又滚回了无天老祖脚边。
灵诡双手抱臂,坐在根雕桌案边缘,摇了摇头,一副帮不了的样子,继而瞥了眼山鬼,道:“你们两个犯事儿了,被人界分局局长下面的特殊案件调查科给盯上了,杀了八个人对吗?就你们这个买卖,给钱就帮忙夺命,说吧,是不是你们做的。”
灵诡从山鬼手中拿过一叠密封袋,扔在了厄难面前。
“自己打开看。”
厄难没打开文件袋,而是扔给了寂亡,魅冷轻哼,继续甩锅:“我只制造灾祸,从不亲手杀人,要杀也只可能是寂亡杀的,他杀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只要他拿下墨镜,看谁谁死,手指都不用动……”
不断的甩锅,不断的推卸责任,可挨打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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