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商陆也就全挑明了“我作为她的表哥,她远嫁来此,我自然是要照应的,那日与她街上交谈,便是谈论婚礼事宜。夫人这些日子精神不济,为夫便没有与夫人说,想要让你好好休息,却没想到产生如此大的误会。”
方泽兰若是问问他也好,但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竟然对他们的儿子下手。
事到如今,商陆只能掩面叹息了。
商陆以为自己解释之后,夫人能理解,却没想到她更加癫狂,嘴里整日念叨着“闵儿,娘亲对不起你。”
方泽兰光着脚跑去了商闵的小院,抱着商闵生前的衣物如同怀里还有孩子一般轻声哄着。
任谁与她说话,她都不理会。
商陆痛心,如今他已经没了儿子,若是夫人继续疯下去,这个家便是再过不下去了。
失去了至亲骨肉,纵使是商陆一个大男人也会觉得难受,可是他强忍着心中的伤痛,花了大把时间陪伴妻子养病。
两人似乎在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刚刚成亲的时候,如胶似漆,相依相伴。
在蜜缸中浸泡,方泽兰几乎忘了之前的痛苦,刻意忘却了自己对大儿子做的事。
她只记得家中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恩爱如初。
很快,方泽兰又一次怀孕,沉寂了将近一年的商家终于有了喜色。
方泽兰和商陆更是将自己的全部心思花在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满心期待着他们的孩子降生。
方泽兰腹中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但商家的怪事也越来越多。
一日的夜晚,商家夫妻两人正在熟睡,突然被哭声惊醒,恍惚间,方泽兰看见满身是血的商闵。
商闵的头亦如死时那般,无力的垂挂在身体上,他的身上又泥土,血泪缓缓从他的七窍流出,和着泥土的味道,刺鼻又恶心。
他一步一步地朝方泽兰爬来,幽怨地问着“娘亲,你为什么要杀我?”
方泽兰坐在床上不停往后退,双手不停摆动着想要抵抗朝自己爬来的商闵。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
方泽兰哭得很是凄厉,将一旁熟睡的商陆也吵醒。
商陆疑惑地睁开眼,见自家夫人又和之前一样有些癔症,连忙劝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都是梦。”
他轻拍着方泽兰的后背,柔声哄着,从夫人的口中,似乎是他们已故的孩子回来找他们了。
“闵儿生前我们对他细心呵护,你对他……那也是失手,他在天有灵,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