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的两人都不禁哀上心头,沉默了半晌,赖烈安发出了一声冷笑,道“赜侯大人不做辩解也罢,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唯王命是从。而他所效忠的,却又是扶植涞润冲那种寡廉鲜耻之徒坐镇一洲的王室。
说到底,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这样的王室而起。赜侯大人的忠,我们无法认同。”
飞芊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她使劲抓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处,想要藉由疼痛来压制自己快要不受控制的情绪。
不一会儿,鲜红的血就渗透出来,但她还是觉得不够痛,又加重了力道,极力保持冷静。
就当昔庭陷入沉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过之后,一个看上去上了点年纪的侍女走进屋中,向众人行过礼之后就将融京拉到了一边。
“夫人,老爷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融京惊恐得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老奴已将马车和人手都打发掉了。请夫人尽快回房,要是老爷到时见不到夫人可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这种时候……”融京惊慌而泣的神情,叫人看了不免心疼,“可是……”
融京抬起泪眼望向了昔庭。
“夫人情意,朵昈感恩不尽”,昔庭走了过去,轻轻拉起融京有些冰凉的手,“夫人请回吧,本宫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说着,她转身望向了赖烈安,“既然王室在赜洲人眼中已是和涞侯一样的不堪,那朵昈就更不能在此刻退缩了。朵昈愿代王室给赜洲一个交代。”
融京轻蹙眉头,微微上前一步,但身后的侍女拉住了她,摇着头、催促着。
她明白昔庭这番话的意思,即表明了决心,也拒绝了她。
昔庭朝她微微一点头,融京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道“……殿下保重……”
融京强忍着泪,再次看了昔庭一眼之后,由侍女搀扶着走出了房门。两人心里都清楚,她们不可能再见面了。
黎明时分,东方欲晓,万物初醒,夜晚的黑暗逐渐褪去,光线越来越强,透过窗户照射进了书房内。贯重央熄灭了已经工作了一晚上的烛光,站起了身。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躺在一旁的长塌上小憩片刻。不过今天他却没有这样做,仿佛像是即将上战场拼杀的战士一样精神亢奋。
他来到了壁橱边,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枣酒和两个酒杯,将两个杯子都倒满了晶莹透亮的黄色液体,酒的香气顿时漫溢出来。
他端起其中一个酒杯,将另一个放在了贯初央画像前的小台桌上。
“姐姐,我们来干一杯吧,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红枣酒。我为姐姐准备了一场好戏,我们马上就会见到姐姐所深爱的那个男人痛苦的样子了。”
贯重央大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再次将酒倒满“姐姐你会高兴的吧?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姐姐你呀,向毁掉你一生幸福、夺走你一切的那个男人复仇!”
贯重央又咽下了一整杯酒,抬起了头,眼神迷离地望向了画像中神情怡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