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吓了一跳,嘴角边的笑意戛然而止,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似是万分诧异,“你说什么?”

    她强作镇定,又走近几步,直到能瞧见白石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才停了下来。

    白石憋了笑,不冷不淡地瞥了眼明明慌张得不行,却还强撑着精神的沈徽,“沈姑娘出来也有一日。”

    他低头,细细打量着闻言松了口气的沈徽,“我想时候也不早了,是该送沈姑娘......”

    刻意的停顿悬起了沈徽的心,她紧紧盯住白石,直到那俊俏的郎君低低又吐出几字,“......与你回府去。”

    还好,还好。

    沈徽暗自舒了口气,慌张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地,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厢房,白石颔首。

    几步的距离,沈徽跟在白石身后,乖顺极了。

    “公子是时候回去了。”

    还未到门前,白石就停住了脚步。

    沈徽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疑惑道,“你离得也太远了些,怎么不走近敲门?”

    白石耳尖一红,不自在地咳了几声,面上却冷漠得好似那双沾染了俗世里艳红的耳,只是沈徽的错觉。

    房内渐渐有了淅淅索索的声响,偶尔夹杂一两声女子刻意压低的惊呼。

    都让房门外的两人沉默不已。

    想起打听到刘府治下严苛的消息,沈徽以为他是怕惊扰了刘献之好事被罚,才站在此处不高不低的禀声。忙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今日算你帮我,过两日我会多还你两吊钱。”

    “还钱?”白石微怔,半晌才忆起替她买糖包时,沈徽的确是提过这事。

    糖包也没几文钱,哪里需要她念念不忘特意返还。可若说不用还,那再见她一面怕是比登天还难。

    尤其,又让她听见了房内如此不堪的声响。

    白石拢在袖中的手指收紧,胸口突然涌上一股烦躁。连带着声音也失了原先的清冷,他上前半步,伸手就拍在了房门上,敲得木板门吱吱作响,“公子!”

    沈徽被他吓了一跳。

    “吱呀-”

    门应声而开,被打断美事的刘献之眉间一派自得,不见半分恼怒。甚至悠悠哉哉越过白石,看向他身后的沈徽,轻笑道:“你倒是尽责。难不成我就如此可怕,还能吃了她不成?”

    沈徽刚刚在门外听了不少调笑,如今乍一听他的声音,说得即便是再正经不过的话,也叫沈徽恶寒不已,生生起了一层战栗。